姜滢滢惊恐万分:“我的头……。”
她话音未落,老妈子已经拾起那束秀,扔进了火堆里。
火焰腾起,头瞬间蜷曲燃烧,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味。
姜滢滢看着自己的头在大火中化为灰烬,崩溃地大叫:“你们竟敢擅自剪掉我的头!谁给你们的胆子,我要去找二少爷告状!”
京城里的女子以拥有一头如绸缎般乌黑亮丽的长为美。
姜滢滢平时最爱让头自然垂落,偶尔挑几缕用玉簪随意固定。
刚才老妈子这一剪,把她变成了齐肩短。
姜滢滢揪着自己头上所剩无几的头,推开老妈子,向府内冲去。
妇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姜二小姐,按照咱郑府收妾的规矩,您这未婚有孕,得剪下一缕头烧了避避邪气,再拿柳枝驱驱魔,对您和孩子都有好处。”
“规矩?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的规矩,去,赶紧把二少爷叫出来!”
姜滢滢眼眶泛红,满心的冤屈急着找郑成晏诉说。
妇人回道:“纳妾的事由内院管着,二少爷正忙着备考,您啊,晚上等着他召唤就是了。”
“不行,我得现在就见他!”
姜滢滢声音沙哑,纤细的手指紧攥着裙摆,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妇人指了指她背后的门:“姜二小姐,要是不愿意按规矩来,那就请便吧,郑府不留人。”
姜滢滢回头望了望郑家的大门,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颤抖的肩膀垂了下来,闭眼深吸一口气:“好吧,既然是郑家的规矩,那我自然会遵守。”
“那就好,二小姐可要有心理准备了!”
另一位妇人举起柳枝就要往她身上抽去。
柳枝虽细软,打在身上不疼,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每抽一下,妇人都会大声吆喝,就像乡间惩罚那些犯错的妇人一样。
啪!
“姜家的二千金以一百两入门,从今往后便是郑府的妾室!”
啪!
“进了门,要服侍主子,尊敬正室,每日清晨问安行礼。”
啪!
“要为郑家开枝散叶,诞下男丁。”
“若违背这些教导,一律逐出郑府!”
啪!
柳枝落下,姜滢滢苍白的小脸满是痛苦,她把长指甲掐进肉里,曾经楚楚动人的双眼此刻盛满了怨愤。
费尽心机,终究不过是个妾。
她不仅恨苏婉毓,也恨起了整个郑府。
眼看时机成熟,苏婉毓示意妇人将姜滢滢带入正厅。
郑老太太和姜氏见到姜滢滢这副模样,都不免大吃一惊。
还以为是什么天仙似的人物,结果只是个穿着素白衣服,头散乱的小妇人。
郑老太太立时不悦:“虽然是纳妾,也是喜事一桩,穿成这样像什么话!我们郑家还没到办丧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