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女子是非多,张桥不怀疑红玉姑妈的话。早上一句“交际广”
,绣姑那么大反应,显然饱受闲话之苦。今晚入席时,他非要和绣姑排排坐。开席后,盛饭、夹菜、斟酒,无微不至关怀,始终围着城市丽人转。好吧,调笑过头了点儿。只是,被红玉姑妈这么一堵,不敢再追小君。
回到宴席座位,绣姑正在询问曾建达“打飞的”
的详情。
“我运气不错,遇见一个堔镇机场的工作人员,他帮忙促成。”
“堔镇机场我记得没开通吧?”
“前两天刚刚开通。”
“哇,你运气真不错。”
“是啊,机场为了宣传,准备安排电视台和报纸、杂志采访我们这次包机。”
绣姑惊奇地看张桥,张桥回一个难看的笑脸。然后,手抓一只糟猪脚啃。实际上,他对浓油赤酱的本帮菜相当反感。
“你自己玩去,我晚上还有应酬。”
沈如梓饭后撇下孙子,和绣姑走了。
新一个漫漫长夜开始,张桥依旧战战兢兢。回国际饭店洗了个澡,不到九点钟。打开笔记本画分镜头,眼睛老瞄向大哥大和电话,难以专心,半小时画不出几笔。
盼望小君来电,又害怕小君来电,五楼房间没退呢!
“抱歉,借用一下钢琴。”
“不客气,您请!”
晚上九点半,张桥来到饭店酒吧,又弹《卡农》,弹的较昨晚更流畅、更富激情。在掌声中走向吧台。要了一杯酒,放一张五十和两张百元港币在吧台上,手指旁边的空桌说:“这张桌我包了,不要让人打扰。如果我睡着了,打烊再叫醒我。ok?”
“ok!”
吧台里的领班没理由拒绝。
连续两晚,一曲《帕尔贝尔的卡农》赢得刮目相看,睡在酒吧的安全系数倍增。张桥坐到空桌上,抿了口酒。打开笔记本,继续自己的分镜头“创作”
。相比看小说催眠,“创作”
更有效。在虚构世界里,不用面对不想面对的一切。
酒吧的钢琴演奏,偶尔一曲。大多时候,背景音乐是播放怀旧爵士乐,声音舒缓低沉。顾客说话也比较斯文,不吵不闹。整体噪音音量,和车间差不多。“创作”
到一杯酒喝完,瞌睡虫袭来,歪斜身子后靠睡着。
“明晚,不,今晚给我保留这个位置,一切照旧。”
凌晨两点十分,张桥被领班叫醒,无梦无幻睡了四个多小时,直睡的腰酸背痛。离开酒吧前,特意预订座位。
回房接着“创作”
,天亮也不知觉。
“要帮你带点什么,大排面?”
“嗯……不用,我自己解决。”
早上六点五十电话铃响,张桥没跟奶奶去吃早餐。今天视察分公司,要说什么、做什么尚未理出头绪。昨天拍板打飞的、处理老美领事馆关系,都不是小事。换以往,他肯定交给张亚青决定或让曾建达自理。至此,他基本确信“病症”
有所好转了。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响,奶奶吃早餐去了。难道“小红帽”
再次上门?张桥拒绝吃早餐,不拒绝一早“上高”
。兴致勃勃移步门前看猫眼,脸色大变。
门外不是“小红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