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腰花才好吃。”
“我以后要去大哥公司打工,随便吃,不要钱。”
“你做打工仔好了,我要当总监。挣大把大把钞票,然后叫你和五哥守夜。”
饭后不休息,老张领全家离开公司。过了口岸,上了昨天停在外面的面包车,双胞胎兴奋劲没过,颠三倒四、叽叽喳喳。
“桥生的公司好像全是白领。”
刘子祺也说自己的感受,“制服、免费餐、免费住,门店、车间、办公室有空调,听说新餐厅也安空调。”
“那当然!”
沈如梓的声音骄傲,“不然怎么招那么多大学生、怎么叫高科技公司?唉,我们成土包子了,没见识!总以为车间是又脏又臭又热的地方,工人穿件廉价工作服,有电扇不错了。其实,桥生已经精打细算。偌大的公司,一个清洁工没有,全部由员工轮值打扫、检查卫生。”
吕冬梅附和道:“餐厅也是素秋一个人。平时有六个员工帮手,不然素秋做不出这么多饭菜。”
“不至于吧?”
刘子祺和她老公是指责浪费的一方,“单是桥生租的那台车,一天两三百,一个月花销请十个清洁工、十个厨师也够了!”
“他小婶,内地买车养车贵的要死,桥生租车划得来的。”
吕冬梅自然站儿子一边。虽说她也反感儿子大手大脚,但那堆钞票实在让她震撼。
沈维德处于自怨自艾中,没参与议论。瞎子也看的出博克公司前途无量,旁枝末节不值一提。过口岸时,询问姑妈“密谈”
内容。投资与库存不符,原因竟是政策贷款了几百万。本想添点乱,被化解于无形。“翻身”
的机会,彻底幻灭了。杂牌大学毕业、小他六岁、初入社会的内地仔,全方位碾压自己。他今天表现的失去理智,俨然一个上窜下跳的小丑。现在怎么办?既得罪表哥父子,又不讨姑妈的喜,里外不是人。
“维德,你开车回去,我要去中环办事。”
车过红磡海底隧道,靠边停稳。老张开门下车,沈如梓关切问:“公司户头上港币够吗?”
她知道儿子赶时间订货。
“够了,桥生昨天转过来一百五十万。”
老张答。
“哦,我倒忘记这事了!”
沈如梓笑了起来。张桥出仓库时曾炫耀,赶在她弟弟下禁令前兑换了一百万港币。
表侄儿生意红火,又解决了外汇订货。沈维德垂头丧气,坐上驾驶座开车。表哥那一句“我要去中环办事”
,将他脆弱的自尊送下铜锣湾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