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北方人但他從來沒去過公共浴室。
邵青瑤又是個皮猴,小時候每次洗澡都喜歡玩什麼『猴子偷桃』『海底撈月』的遊戲。
邵青燕不想惹,只能躲,所以從小養成獨自沐浴洗澡的習慣。
這一習慣就連上了大學被室友撮合調侃都沒能改掉,可如今…
花灑掛回頭頂,高處飛濺下來的水花打濕了對面人的衣服。
白色T恤幾乎半透貼在他身上,邵青燕甚至能看到對方的胸肌,而自己更是只有一條毛巾遮擋。
這和共浴似乎沒有區別。
從程大樹繞到自己身前起,什麼撿不起褲子的尷尬、怪異姿勢的狼狽,通通拋諸腦後,只剩因倆人之間過於曖昧的距離而產生的心跳加。
邵青燕:「前面我可以自己洗,你能不能先出去。」
程大樹再次在心裡唾罵自己一句禽獸後斬釘截鐵回道:「不能。」
「你就當是在澡堂洗澡,我是個搓澡的。」說完他抬起邵青燕手給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正義凜然的理由:「再說了,你舉著胳膊做了一天的糕餅,就別亂動了。」
「你看看你肩膀,僵硬得都快聚筋了,等一會兒出去我再給你按一按。」
「燕哥,你這麼白是隨你母親嗎?」沿著肩膀輕輕擦拭,程大樹邊打岔邊將毛巾挪到了邵青燕頸間。
「隨我父親。」邵青燕。
雖然沒有見過自己母親,但從照片和錄像中能看出她有著陽光健康的膚色。
「哦。」程大樹:「那你長得像你父親嗎?」
「像我母親。」邵青燕。
交談並沒有讓兩人放鬆,也沒能緩和倆人之間逐漸升高的溫度。
視線落在邵青燕因說話滾動的喉結上,程大樹的手也挪了過去。
當喉結這個第二特徵碰觸時,邵青燕羞急反笑:「這裡也要搓嗎?」
程大樹輕輕「嗯」了一聲。
拇指大的地方被他隔著毛巾用指肚摩挲了好多下才悻悻然不舍地挪開。
跟第一次在醫院見到那個有些枯瘦的人比,他確實胖了一些。
不光因為方姨做的營養餐,還有為了緩解消除脊髓神經水腫而每日使用的激素治療。
一字鎖骨上那層軟薄的肉讓程大樹愛不釋手,來來回回搓了搓。
忍住包括牙齒在內的癢意,他的視線才比手先一步向下。
有一瞬間程大樹覺得自己仿佛像是得了雪盲症,腦海里炸響白茫茫一片。
什麼這個梅那顆豆的都不及萬分,程大樹用力吞咽才緩解耳鳴帶來的不適。
沒被察覺心意時,幾次幫邵青燕脫換衣服都目不斜視不敢看。
可現在,他不僅可以正大光明地看,還能…
剛要伸過去的手被抓住,口乾舌燥的程大樹恍恍惚惚依舊沒有挪開視線。
放任對方肆無忌憚搓搓蹭蹭,邵青燕終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