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珂琳
为了不争气的姜舟,陈叶光恨铁不成钢。想一次性教育过来,谁知道本性难移,惹得翠兰也听不下去了,所以偶尔也会帮腔。
“跟那风似的,刮过一阵没事了。到头来咋样,在外面给人家当苦力,都没改变成想当头的料?”
翠兰边拿药端水边说着恨铁不成钢的话。
“不是那虫莺,管死不成人。天生命苦的货,也抵不过基因强大,你给他福,他都不会享?”
陈叶光坐在炕沿,耷拉个头,愁眉不展。
“你说天生当奴才的命也行,可有人给他带头,他还不服天朝管了,反了他不成?”
翠兰说着说着这气就不打一处来的指责。
“什么都能信,就这人嘴这两层皮不能信,咋说咋有理,靠自己吧?还能有啥法子?”
陈叶光说来说去,还是把问题的关键点转移到自己身上。
“可是我现在靠自己,他却老逼得急要银子?”
铺锦无奈的提起。
“要银子,打死也不能给?都败没了,还不让你得好。有多些银子抗糟蹋啊?”
陈叶光说着抽起了烟。
“我怕白挣吗?但这日子,又不能说那不过的话,总得对得起肚子里这孩子吧,再苦再累俺也要挺过去?”
铺锦说着有些难过。
“为啥总过难熬的日子?”
翠兰长叹地说。
“凡事还没到那个地步,我不想像当年那样重蹈覆辙。因为你们的打闹,连累我遭得那份罪?”
铺锦提起童年至今无法抹去的伤痛。
“你这孩子,说着说着又说到我们头上了。那姜舟要是像我们俩这么能干就好了?”
翠兰避讳着往事,不愿提起。
“有些伤,不管能不能干,都得避免,人生痛苦本来就不少?”
铺锦为了避免别人痛苦,想独自承受一切不公。
“我们那阵,其实我们俩没事,事都在两家老人身上,逼得我们没办法,才影响到你?”
翠兰想化开话题,拐弯抹角的说。
“可拉倒吧!自己立场不够坚定,怨天尤人?”
陈叶光补了一句。
“有些话都是说着好听,可谁没摊上事,摊上事,都把话把转过来向着自己说。”
翠兰想给自己开脱地说。
“但我相信无论如何?怎样痛,我都可以承受,从中领悟。”
铺锦想把现实努力的过成想象。
“多些领悟,都抗不住在现实中兜兜转转,无法跳出痛苦的深渊?”
翠兰说着现实的残酷。
“我不想我受过罪,再让别人因为我再受一遍。良心的谴责,往往比杀了我还要命?”
铺锦感同身受地说。
“他要接你就回去,要是不接你怎么办,这个孩子生下来,别管是好爹赖爹,总不能连个爹都没有吧?”
翠兰提起闹心的现实。
“一天都招到鬼了,有些人除了应个名,还能干啥?”
陈叶光起身看着窗外说。
“我这自己心总算操完了,你那奶奶老了,幸亏信佛有点事做,不来我们这指手画脚了?”
翠兰又提起铺锦奶奶,归根结底还是想把曾经的错误推给别人。
“谁好谁坏谁带着,以后我有靠别人的时间,不如在精神世界靠自己,靠别人太累了。”
铺锦感叹着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