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遥不是警察,不具备专业的能力,不懂刑侦,那些直接证明刘东杀人的证据,她找不到,那也不需要她去找。
不管是因为被发现破绽杀人,还是出于贪心杀人,她只要证明他存在杀人的动机就好了。
她望向那双逐渐显露恶意的眼睛,最后撒了个小谎:“很可惜,林川到现在还认为你是真心帮他的。连我来这里都不知道。”
她站起身,慢条斯理地将东西收起来,“我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我会在派出所等你,两小时后,如果你没来,那么这些东西,我会交给——”
在她背对着自己的功夫,吴远航早已抱起花盆悄然上前,接着狠狠地朝着那背影砸下去。
丁遥痛呼一声,倒在地上,后脑发凉,动弹不得。
吴远航居高临下,冷眼望着她,紧接着再次举起手里的花盆。
一下。
两下。
三下。
吴远航已经有些累了,他拿着那扩张的血色,去到阳台,拧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打香皂,洗手。
厚重的陶瓷碎得彻底,混在鲜红的血液里,凄绝艳丽。
“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跟我类似,我是真的想帮你的。可惜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刘龙富威胁我就算了,你们怎么也能这么不要脸呢?一个人渣,凭什么要我付出下半生当代价。”
“薛问均,呵,他确实很厉害。但他太天真了。真是不懂你们这些人是有什么毛病,整天就是‘我给你几天时间’‘我给你一次机会’的。
有证据就交给派出所啊,就告我去啊,在这里打什么温情牌,以为是电视剧,说两句好听的话就能扭转乾坤?你们还真是天真。”
“你确实很聪明,像薛问均一样,像狗一样,闻到一点点线索就死死咬住不松口,然后还真的能把事情都盘出来。你说的全对,但你太年轻了。”
吴远航轻蔑地笑,“你不该威胁我,更不该一个人来。”
丁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头烂掉了。
那泛黄的纸张被点燃,在眼前变成一堆灰烬,就好像那天在薛问均的墓碑前被风卷起来的燃尽的纸钱。
其实,那几页手稿根本不能翻案,但现在够了。
吴远航太贪心、太自大,也把她想得太笨了。
他不会想到林川已经带着剩下的手稿去了派出所。
他也不会想到她为什么偏在林川来过一次后,再来登门。
他更不会想到,他常常招呼客人坐下的沙发,缝隙里正卡着一只正在通话中的诺基亚按键机。
林川不相信那个惊人的结论,但他相信她。
诶,都说过了,不要小看小孩啊。
痛苦已让将她压倒了,她缓缓闭上眼。
耳边逐渐响起警笛。
结束了。
她赌赢了。
50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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