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施雨嘀嘀咕咕地抱怨。
丁遥却没心思。
上周三的时候薛问均当着她的面,在书架上放上了一个电子日历,第二天原本淡化的谋杀录像就又出现了。
对此,她猜想是,薛问均更换了日历的举动,造成了谋杀发生时环境的变化,由此覆盖掉了原本的事件。就好像自变量和因变量的变化一般。
而经过连续几天不断调整房间的布局这个自变量来看录像这个因变量,她几乎可以确定这种猜想了。
这是个难得的好消息,起码可以在无法确认他们时空准确关系的时候,能保证薛问均可以做出影响未来的反映。
简单来说就是,当11月的薛问均对即将死亡这件事有了防备之后,随着事件发展,到了当天,他就有可能处于这种防备而躲过凶手。
当然,事实的实现不会是这么容易,不然早在他们联系上的第一天,录像就该消失了。
薛问均今晚上线得很晚,他刚洗完澡,正在换衣服。
丁遥又瞥到他背上那道狰狞的疤,忙别开视线,什么也没问。
薛问均神情疲惫。总跑饭店吃饭,还被按在那儿参与些无聊又刻意的话题,是很消耗精力的。
时间不够用,他就只能把论文资料,带到学校里去看去写。好在前期的准备足够充分,论文要求不是特别严格,又有丁遥这个生活在2019年的人做助手,给他提了不少新奇的观点。
此举有作弊的嫌疑,薛问均觉得这样有点不太公平,所以只准备写完,不准备当作保送的筹码。
“那不是会影响你保送吗?”
“没事。”
薛问均语气轻松,“晚几个月拿到通知书而已。”
成绩是他的底气,诚如杨文龙等人所言,不保送,他照样能去清北。
丁遥再一次摆倒于他的自信和大条。
显然,他没意识到,假如逃不过26号的谋杀,不管是保送还是高考,他这样都去不了清北。
“查勇亮被警察抓了。”
薛问均道。
“啊?为什么?”
丁遥既然要帮忙,当然是听他详细说过这些事情的。
“打架斗殴,打得挺惨。”
薛问均简单概括。
“那他是不是要被关起来?”
丁遥顿了顿,说,“这算自变量吗?”
“我不知道。”
薛问均说,“这种事情能严重也能宽松。查勇亮身份证上还没成年,大概率不会怎么样。他父母赔点医药费的话,应该马上就能出来。”
丁遥揉捏着指关节,提出假设:“那要是他出不来呢?”
“你是说”
薛问均略微迟疑,摇摇头,“没有合适的方法。”
“但如果可以让他一直被关到26号,那不就能排除他是凶手的可能了吗?”
丁遥想了想道,“要不然你牺牲一下,犯个贱,跟他打一架,然后追责?”
薛问均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我看看吧,看这次他什么时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