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玲闻讯没有多作耽搁,立即登上了返回西河市的飞机。
飞机轰鸣升上天空,望着机窗外朵朵白云,裘玲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由于只有裘玲这样一个女儿,因此,在裘玲的记忆中,裘谦进是一个十分慈祥、和蔼可亲的父亲,对自己倍加疼爱,格外呵护。
裘玲记得年轻时候的父亲为了生计日夜奔波劳碌,然而每当回到家里时候,却总是展露出笑颜面对着母亲和自己,虽然裘玲知道其实父亲那时候已是非常得疲惫了。
后来父亲终于事业有成,创立了捷德集团,然而与裘玲见面的机会却是越来越少。
到后来,裘玲出国留学,一家人落得个各奔东西,一年到头难得一聚。
裘玲将眼光转回机舱内,忽而想起一件事来,心里感觉惴惴不安。
那还是春节时候的事了。
今年是虎年,过年的时候,裘玲在家门上贴了一个大大的迎春联,上面画着两个活灵活现的小老虎,煞是可爱。
可是不知为什么,有一天,那张春联无缘无故的从门上掉了下来,这似乎是一个不祥的预兆。
九时半许,飞机稳稳降落在西河市国际机场。
裘玲走下飞机,立即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得知父亲昨晚已经从医院转回家中,父亲得的是急性心肌梗死合并心源性休克,整日昏迷不醒,有一刻却忽然清醒,也许是父亲自知时日不多,不想老死医院里,授意转回家中。
现在想来,那清醒的一刻,或许就是病人所谓的回光返照的那一刻吧。
就在裘玲急匆匆赶回家中的时候,裘谦进的病榻前围站着母亲和公司集团的几个人。
裘谦进面色蜡黄,呼吸微弱。
裘玲凄声叫了声“爸爸!小玲来晚了!”
裘谦进仍旧一动不动,僵硬的面孔没有一丝反应。
看见父亲这般模样,裘玲强忍悲痛,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子扑簌簌掉落。
这时候,人们看到裘谦进亦有两滴浊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然后就连那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也无有了。
然后病榻旁一棵叫做的花卉,其中一片硕大无比的叶子居然慢慢折了下来。
裘玲放声大哭。
书南成的寓所里灯光黯淡。
书南成和赵家德两人正在客厅沙一角一个闲坐,刺耳的铃声使得书南成的心里倏忽又是一紧。
赵家德猛地起身,大踏步来到门前,一下子拉开门。
他想来人或许是裘玲,不料门外站着的又是一位快递员模样的小哥,手里拎着一个大包裹,似乎是被赵家德的举动吓了一跳。
快递小哥看了一眼赵家德,先是一愣,随即目光越过赵家德的肩膀,露出礼貌的笑容来:“书先生,您好,前!你的包裹到了,请您签收一下。”
赵家德扭头一看,书南成正怔怔地站在自己身后。
显然这位快递小哥是认识这家主人的。
听到快递小哥的话,书南成仿似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伸手接过快递小哥的单据,一边连声说:“好的,好的。”
一边转身快步来到客厅茶几前,拿起一支笔来签名,又将单据塞在快递小哥手中。
按照往常,接收快递包裹的事儿都是由赵家德亲自经手的,这一次却是例外。
不过,赵家德凝神观察着书南成的一举一动,并没有现什么异常,就放下心来,俯身拾起了门边的包裹来。
西河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办公室里,气氛异常紧张。石岩紧紧地盯着一张小小的纸片,眉头紧锁,表情严肃。
那是一张快递签收单,一张普普通通的签收单,然而,上面的签名却显然不是收货人的签名,而是赫然写着三个字:“找警察!”
单据上的收货地址和收货人引起了石岩的格外注意,上面写着:“新城公寓6号楼5oo3室书南成先生收。”
石岩记起了书南成是谁了,不久前,因为红房子案问询过他。
书南成,捷德集团总裁裘谦进的乘龙快婿,却似乎像是一个与整个集团格格不入的人。
“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