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夜盯着逐晨看会儿,细细琢磨她话里的意思。
把着对方命门,拳头还悬在人家脸上呢,那是挺好求同存异的。
他不管逐晨要做什么,外头的那些修士的确该讨个教训,遂应道:“都可。”
逐晨高兴道:“那我就去了?师父可有何意见?”
风不夜抬手一挥,示意她自己拿主意。他对余渊的掌门是看之生厌,没有半点兴趣,尽早打发走就可以。
逐晨于是乐颠颠地出去。
余渊掌门见她出现,再次堆出笑脸,生硬道:“这位道友,请问宗师可在?”
逐晨粲然道:
“我师父说,我来处理。”
她拍了拍手,将张识文等人都叫了过来,让他们站在自己身后。
众人不明所以,只晓得听她指派。
风长吟见有热闹,火速挤上前,昂首挺胸,跟门神似的杵在她旁边。
余渊掌门见她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应当比风不夜好对付,暗中松了口气:“好,道友可知老夫今日来是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合作。”
逐晨说,“朝闻、余渊两派,相距如此之近,是该好好交流一番。”
逐晨身后的人群传来小小的骚动,那些担忧的细碎声音很快被张识文压了下去。
余渊掌门见她客气,笑容不由真诚了两分:“道友说的是,的确如此。”
逐晨极有风度地伸出三根手指:“我朝闻这边,其实也没旁的要求,只有三点,你答应了就是,不答应就算。”
余渊掌门警惕起来,防备她狮子大开口,认真道:“道友请说。”
逐晨:“第一,往后不可再将余渊的百姓送去巽天,或者别的有危险的地方。所谓劳役,一年一月,不可再多。修士不可巧立其它名目,借口向余渊的百姓征收过多的税赋。”
一修士忍不住道:“这是我们余渊宗的事啊!你怎插手我派内务?”
逐晨朝那边走了一步,依旧浅笑晏晏:“自然是看不惯这样的行事作风啊。朴风宗治下向来清明磊落,我师父遵循这规矩,不想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宗派来往
,免坏了自己的名声。”
余渊掌门回头,目带寒光地睨了说话那人一眼。
多嘴什么?自讨苦吃!
他压住胸口烦闷,说道:“道友请继续。”
逐晨点头:“第二,余渊城里的百姓或修士想出来,不可挽留,自由放行。”
掌门痛快点头:“好!”
“第三,嗯……”
逐晨沉吟着转过身,在一众修士脸上都扫了一圈,待将他们看得浑身发毛,才笑道,“每月,派五十名修士前来朝闻帮忙。来者皆要听我指令,如有违背,我可自行处置。”
这岂不是要卖身?
修士恐慌起来,当即叫道:“你这是蛮不讲理吧!”
逐晨灵光乍现:“哦,还有第四!”
余渊掌门当即急道:“你方才,不是说只有三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