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阿炀扔出来了,阿炀说再也不见他了。
“我,我只是忘了带钥匙,突然低血糖就晕了过去。”
易箫拼命忍住眼泪,强行挤出一丝笑,急急忙忙道:“麻烦您了,我这就叫开锁公司我回家了,阿姨我手机呢?”
“是啊,你手机呢,我昨晚想打电话联系你家人,找了一圈也不见手机。”
大婶也奇怪。
易箫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手机已经被阿炀砸了。
易箫悄悄抹了一把眼睛,向邻居大婶借了手机叫开锁公司。
易箫回到家里,屋内一片狼藉,能砸的全被砸了,可以想象施暴者当时是何等的滔天怒火。
珂珂被吓得躲在二楼杂物间小声呜咽着,易箫叫了好一会儿才把它叫出来。
易箫揉着它的头,温柔安抚:“珂珂乖,不怕不怕。”
当初他和滕洛炀在一起被家里赶出来,蜗居在月租几百块钱的小地下室,每天掰着手指头过日子。
偏偏两人逛街的时候易箫就盯着宠物店的阿拉斯加挪不动眼了,当时他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境况,就只是看看什么也没说。
没想到滕洛炀实心眼儿,愣刷了一个月盘子在他生日那天把珂珂带到了他面前,易箫抱着小珂珂眼圈直发热。
那会儿滕洛炀可比易箫还疼珂珂,对珂珂宝贝似的说:“以后有爸爸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看了一眼易箫,又贼兮兮地补充:“当然,除了你妈。”
“为什么?”
易箫不满这个称呼,还翻了他一眼。
滕洛炀一手抱着珂珂,一手给他捏肩,笑嘻嘻道:“你永远是咱们家老大,我哪能越过你说话呀~”
说话的人或许早就忘了,只有听的人铭记在心。
易箫死死攥着过去那一星半点的糖,小心翼翼地舔舐,即便味道淡去连最后的甜味都消失,他也不愿跳出那名为爱的包围圈。
易箫烧水吞下大把药片就已经七分饱,再无任何胃口吃别的东西,拖着摇摇晃晃的身子收拾起了房子。
不论变成什么样子,滕洛炀都是他的丈夫,这栋他们共同住过的房子都是他的家,他想让阿炀随时回来都能看到这儿干干净净的。
卫生全部搞完已经天黑了,易箫倒在穿上,一松懈下来全身都痛,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卧室里没开灯,黑暗的环境里一闭眼便满脑子都是滕洛炀盛怒的脸。
阿炀已经厌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