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振生带来的保镖,见有人开枪,顿时一边一个地拦在了楚淮南和楚振生的面前。
林霍也惊魂未定,见沈听没事,愣了愣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抵在了贝隆的脖子上。
“贝爷,来阴的就没意思了吧”
“林霍”
贝隆被枪指着却一动没动,布满褶皱的两颊赘肉,因为表情阴森而低垂垮塌,看上去像个披着人皮的怪物,“你觉得,是我的人开了枪”
贝隆在江湖上漂了这么多年,能有如今的地位,自然也胆色不俗。尽管枪就抵在要害处,他却仍能笑得出来“我贝隆要真想在自己的地界上,杀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难不成还要偷偷摸摸的”
被叫做小兔崽子的沈听,倒丝毫没有被狙杀的恐慌,他冷静地直起身,看了眼身后墙壁上的弹孔位置,又大步走向屋子侧边唯一打开的那扇窗户边。
窗外几乎没有遮挡,放眼望去,长岛庄园里的那个瞭望台,就在直线距离五百米开外的地方。
沈听神色冰冷地把窗帘拉了起来,根据弹道痕迹及现场情况判断,那个瞭望台应该就是狙击手藏身的地方。
而紧贴着窗下的墙根处,有一枚子弹,这并不是国内民间常见的气枪用的铅弹,而是一枚弹长达99的军用子弹。
从子弹的型号上看,对方持有的应该是1o7a1狙击步枪,由此可见,想要杀他的人,并不业余。
而这种狙击枪的射程至少有2ooo米,因此哪怕只是个枪法一般的狙击手,想在半公里之内精准打到目标,也易如反掌。
贝隆的这间屋子看着还行,却只是驴粪蛋子表面光。雪白的墙质量不过关,被打出裂痕的那面墙,这会儿已经沿着中间深深的小孔四散开去,大块剥落的墙皮像雪片般簌簌地直往下掉。
先前帮众人泡茶的那个女孩,一脸害怕地靠在墙边,手缓缓地伸向了裙子的口袋里。
沈听利索地从贝隆的腰间摸出把枪,塞在林霍的另一只手里,说“小心你身后的那个姑娘。”
林霍一转头,果然见那女孩手里握了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袖珍手枪。
林霍目露凶光,用枪指了指她“把枪放下。”
那女孩咬着嘴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枪指着的贝隆,犹豫不决。
“把枪放下然后踢过来”
林霍拔高声音,又重复了一次。
女孩不情不愿地把枪放在了地上,又用指尖将它推到了屋子的中间。
沈听走过去,捡起那把外型精致的帕夫纳证人手枪,在手里掂了掂,弹匣是满的。
修长的手指灵活而悠闲地转着枪,沈听笑着说“我就说嘛,贝叔叔这回怎么没带保镖。原来是金屋藏娇,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藏了一个。”
说着他走回贝隆的座位前,低头与对方眼镜蛇般阴毒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而后伸手按住林霍的枪,缓缓地把枪口挪去了别处,“你也把枪放下,既然贝叔叔说不是他想要我的命,那咱们大家都有话好好说。这儿又不是美国,别动不动就动刀动枪的。被警察看见了大家都麻烦。”
你确定现在没被警察看见
一直没说话的楚淮南瞥了沈听一眼,转而又抱着臂冷冷地看向贝隆。
他很确定,刚刚的那颗子弹,是在贝隆接连拍了两次桌子后,才突然朝沈听飞过来的。
如果开枪的,真是贝隆的人,那么刚刚那个拍桌子的动作,恐怕就是贝隆对外释放的信号。
“贝叔叔,这事儿虽然是个误会。但再怎么说,我的这条小命也是差点儿送在您这儿了。要是我在你的地界上出了什么事,我哥给我留的那个东西,您恐怕是永远都见不着了。”
……
“贝叔叔,这事儿虽然是个误会。但再怎么说,我的这条小命也是差点儿送在您这儿了。要是我在你的地界上出了什么事,我哥给我留的那个东西,您恐怕是永远都见不着了。”
贝隆仍是冷笑“我说过,我要杀你的话,用不着在暗处狙这一下。”
沈听很理解地点头“我要是您,杀人不成也是会抵赖的,毕竟实在没什么面子,传出去也不好听。”
“我贝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自问磊落,从来不用这些阴损的招。”
“那我哥呢我哥是怎么回事儿”
贝隆磨着牙“我知道你一直在怀疑我,但你哥的事跟我无关。”
沈听盯着眼前这双因受制于人而怒红的眼睛,半晌才又点了点头“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