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哥,后会有期。”
……
草长莺飞二月天,暖阳高照春风暖。
“哎呀……”
姜云天骑着马,一口酒,一声叹。
“你叹这么多口气,一定是在等我问你为何叹气对不对,”
宋澈跟在身旁,抿了一口小酒,笑道:“我偏不问。”
“你这家伙,总能想到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姜云天叹道:“如今内忧外患已定,国泰又民安,你我也已功成名就,妻儿双全,生活仿佛失去不少乐趣了。”
宋澈笑道:“人这一生往往有两个阶段,第一是大起大落,轰轰烈烈;第二是平平淡淡,细水长流,两种阶段都有各自所对应的乐趣,但不可否认的是,年轻时所有的轰轰烈烈,都是为了往后的细水长流,”
他高高举起酒壶,笑道:“饮过烈酒后,总要品一杯清茶解腻——
从年轻气盛,再到中年沉稳,最后老骥伏枥;
从一无所有,再到小有成就,最后鹏程万里;
从万丈红尘,再到一寸光年,最后过往云烟;
回往昔,珍惜当下,放眼未来,这样的人生,怎能无趣呢?”
“靠,根本听不懂!”
姜云天转着眼珠子,“如今我最想的是,老婆抱着儿子,我再抱着我老婆,然后这样一辈子我都愿意。”
“每个男人,都愿意,呵呵……”
……
次日上午,二月十三,宋澈与姜云天抵达安溪渡口,如今运河流势已平缓,漕运客运都已恢复,他们便打算坐船回杭州,要不了个把时辰了。
码头上,似乎有什么稀奇。
一大堆人围着叫好。
“嘿,神了不是,这蛇还能跳舞呢,真是第一次见啊!”
“我昔年去长安经商,见过一个天竺人,也如她这般,吹一吹笛子,蛇便能跟着跳舞!”
“那可不一样,你瞧,这蛇还会点头打招呼呢!”
蛇?跳舞?
反正侯船还有一阵,宋澈便拉着姜云天往人群里钻,也好看个稀奇。
可人实在太多了,踮着脚尖才能看个大概——两个身穿苗族服饰的女子,一人吹奏竹笛,一人敲着皮鼓,三条腥红色的小蛇在地上左右摇晃,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