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他竟然先开口质问?
陶羡鱼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她努力压着心中翻腾的情绪,开口:“我的话并不重要,三少的事情办成就好。”
说着话,她将手包里的蓝宝石项链拿出来,放在两人之间的座位上,又防备的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点。
霍司捷听到声音,突然睁开眼睛,眸中目光冰冷刺骨的看向陶羡鱼,那一刻,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知道了!
本以为她会厉声质问哭闹,或者,装可怜博同情,可是她没有,她太过冷静,冷静得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
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被利用,还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他怎么做?因为不是她心里那个人,所以不在乎?
复杂的情绪涌上来,最终只剩唇畔扬起的嘲讽,霍司捷侧身,一把将陶羡鱼拉到跟前。
“你是怎么从秦让房间里跑出来的,嗯?”
他气息很重,声音压抑。
派去救她的人被人弄晕在卫生间,而她,安让无恙的逃了,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这种脱离掌控的状况,让霍司捷莫名恼怒,亦或者,是因为摸不清陶羡鱼的心思,让他烦躁,总之,现在他现在心口顶着一把火。
陶羡鱼感觉自己的骨头要被捏断了,疼得拧起眉头,只是此刻却不像之前一般,眼神躲闪。
她迎着霍司捷的目光看去,艰难开口,“就当我是跳窗户跑的吧,三少已经达成了目的,又何必追根究底?”
怎么逃出来的?她总不能说是被唐印带出来的。
霍司捷脸色难看极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女人无所谓的表情,心里就莫名烦躁。
明明月亮湾的项目已经从霍家手里抢了过来,今天的目的也达到了,可心情却压抑的紧,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难受极了。
“呵,没看出来你会这么贞烈,为了他连三楼都敢跳!”
霍司捷的声音越发冰冷,身上仿佛罩着一层寒霜。
他?是谁?
陶羡鱼呆呆的看着霍司捷,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也摸不清楚他生气的点在哪里,只是,自己的逃脱,似乎让他很不甘心。
他在不甘心什么?不甘心她逃了出来?
呵,他原本就想让秦让得手的吧!这样一来,她被秦让强女干的事情就会立刻传遍整个锦西市,到时候霍家老爷子也不得不松口退婚。
他还真是冷酷无情!为了退婚,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看来,他对陶羡羡还真是深恶痛绝。
他讨厌的是陶羡羡,可为什么自己心底也像进了石头子一样,硌得生疼?
陶羡鱼心底发寒,心中情绪汹涌澎湃,却硬撑着表面平静。
“我的逃脱,并没有妨碍你的计划,不是吗?你讨厌我,我会跟爷爷请求退婚,不会让你为难。”
霍司捷在前厅说过,老头子不松口,他也没办法,既然这样,她主动提出来,没有了这层桎梏,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这样对她了?
陶羡鱼不在意什么婚约,她只想希望霍司捷心里舒坦了,自己也能过得好一些,至少,不要再因为婚约的事情为难她。
然而,她的讨好,却让霍司捷脸色更加难看,彻底怒了!
“好,陶羡羡,你真是好样的!为了他,你还真是什么都不在乎!”
他抓着陶羡鱼的手更加用力,眼底一片烧红,眼神几乎要凌迟了她,“没错,我是讨厌你,所以,你越想离开我,我就让你越不能得逞,我不可能退婚,这辈子你都别想从我手里逃开!”
怒吼的咆哮声,震得陶羡鱼耳朵嗡嗡的响,直接忽略了他话里出现的另外一个“他”
,只听到他吼叫着不可能退婚,要困住她一辈子。
他不是想退婚吗?她明明是想顺他的意,为什么他还怒了?
他刚才说不可能退婚?他是要折磨自己一辈子吧?
此刻陶羡鱼有种往深渊坠落的错觉,她被抓着手腕,疼得拧紧眉头,唇齿打颤。
她想解释,可还不等她再说话,就见霍司捷暴躁的推开她那一侧的车窗,随后一甩手,将她扔了出去。
“既然知道我讨厌你,那就离我远点,自己走回去!”
话音落地,车门砰地一声关上,紧接着轮胎擦地的声音响起,直接开走了。
陶羡鱼一个趔趄摔在地上,膝盖上擦破了皮,疼得她脸皱在一起,半晌才站起身来,她穿着一身满是褶皱的礼服站在马路上,夜晚的寒风割着皮肤有些疼,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明明是她被利用,应该愤怒的是她,而且,刚才她已经顺着他的意思了,为什么还是惹怒了他?
这个男人真是阴晴无常,喜怒不定!
陶羡鱼心里偷偷的骂了一句,抬头看着前面的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走回去?她不知道去霍家的路,眼看着霍司捷的车已经走远,这一瞬间,她萌生了逃跑的念头。
她四处观察路线,还没确定往哪个方向逃,一辆白色的商务奔驰在她身侧停了下来,车窗摇下,是一个带着墨镜的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