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华叹了口气:“世人对女子名节苛刻得很,如何自证清白?前院可有动静?”
“长公主每日听曲儿,没有过问。”
冯嬷嬷说。
张月华垂眸算了算日子,就算一日一粒香丸,也用了三粒了,熬!熬死她!很快了!
传言愈演愈烈,晏欢得知消息后,兴奋的来回踱步,只恨自己出不去,若不然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自从被放赎回府,老虔婆就把她禁足了,想要出门根本不可能,要不是因为有了身孕,晏欢知道自己就算不被休,也是会被扔到家庙里,后半辈子都别指望出来的。
“嬷嬷。”
晏欢扬声。
周嬷嬷赶紧进来:“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晏欢想了想,低声:“回去家里让大哥他们来接我回府。”
“是。”
周嬷嬷得了吩咐悄悄地溜出门去,直奔晏家。
周氏这两天气病了,躺在床上都觉得天旋地转,根本提不起精神来,郎中请了,开了安神的药,可怎么也不见效。
这病,周氏自己心里头清楚得很,是心病。
谁能想得到打从晏姝出嫁后,这家里是江河日下的穷了,偏偏晏景之还是个死要面子的,年底要送礼,只让周氏安排,可周氏手里有什么?
最可恨的是晏修屹回来一趟,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当天晚上就走了,人走也就罢了,竟还把武元侯府送来的年礼一起带走了,连晏修然也一句话没留,跟着下江南了,这个家眼看着就散了。
周嬷嬷见到夫人憔悴成这幅样子,赶紧过来嘘寒问暖。
周氏摆了摆手:“你回来作甚?”
“夫人,咱们大小姐在婆家不自在,如今怀了身孕,想要回家里来小住几日。”
周嬷嬷说。
周氏看过来:“怀了身孕?”
周嬷嬷便把晏欢在婆家被磋磨的事添枝加叶的说了,惹得周氏掉眼泪,那可是自己亲生的!在这么下去,自己那点儿棺材本可就留不住了啊!
抹着眼泪的周氏咬牙切齿的问:“晏姝那个小蹄子,在武元侯府过的是真好还是假好?”
“夫人,老奴在的时候,确实让二小姐掌家了,不过掌家见不得是好事,侯府出事后,别说外人帮不帮忙,就是侯夫人也是不露面的,说是病了,真假谁知道呢?”
周嬷嬷偷偷打量着周氏的脸色,说。
周氏缓缓点头:“也就是说,侯府是想要让她做出头鸟,对吧?”
“这个是明摆着的事儿。”
周嬷嬷说:“二小姐倒是觉得自己威风的狠,可老奴倒觉得没有好下场的,女子以夫为天,偏偏那世子爷碰不肯碰她一下,说是少夫人,谁家的掌家夫人还是完璧之身呢?”
周氏一拍桌子:“对!她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你回去告诉大小姐,我回头就登门去接她,让她再忍耐一二。”
周嬷嬷离开后,周氏立刻来了精神,她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烫了一壶酒,等晏景之。
晏景之下衙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垂头丧气的晏修泽,父子二人同时回门,周氏迎到了门外,殷勤的让父子二人洗漱用饭,当晚,晏景之上吐下泻折腾到不省人事,周氏大半夜去敲武元侯府的门。
“少夫人,晏家周氏哭嚎的厉害,前头李嬷嬷问您怎么办。”
韩嬷嬷神色凝重,这是来者不善了!
晏姝起身穿戴整齐,淡淡的说了句:“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