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期末,我考完来找你。”
陈思尔背上自己的小背包,她没让江衍送她,趁着江衍在厨房操作洗碗机,自己套好了围巾,轻巧地走出门。
江衍听到动静,只见门都已经关上了。
他匆匆洗了手,几步到窗户边找到她的背影,手指还沾着水痕,焦急地给她消息。
急得在窗栏边探头,出去的话却显得平淡:【这么早就走?】
路灯边,陈思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回转过身,她扬起眉,朝江衍亮灯的客厅挥了挥手,旋即头也不回地步入夜色中。
这是个无风无雨的秋夜,江衍目送着陈思尔闲庭信步般地远去,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心慌。
好像、好像有什么他绝不愿看到的事情就要生。
江衍压抑地深深喘了口气,手压在窗棂,青白手背血管鼓起,试图捋清没有来由的慌乱。
大概是已经好久没有和念念好好说过话,没有真真切切地拥抱亲吻过她了。
想过去让念念带把伞、想拦下她、想让她留下来……
什么借口都好,他想再抱抱她。
可江衍咬住牙,手指用力抓着窗棂的铁丝,直到手掌被勒出血迹,还是什么都没做。
他近乎病态地压抑着自己,心底越思念,眼神越焦渴,他的神情就越冷峻。
良久,他才把头靠在手臂内侧,咬碎在牙关的呼唤化作一声抽噎,悄然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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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风不大,陈思尔压低围巾方便透气。
这条从他家小区出去的小路,鹅卵石堆砌,路基蜿蜒着毛茸茸的青苔,她已经走了好几年,从一开始的喜悦兴奋,到习以为常,再到最后的厌倦,和……死水微澜。
也许这是最后几次走这条路了。
陈思尔绕着背包带子,用力地踩了踩脚下的鹅卵石。
和江衍在一起的生活,像她误入的一条岔路,现在只是慢慢修正回正轨……
“陈思尔小姐?陈小姐,请留步。”
陈思尔愣住,刚刚经过的那辆黑色轿车旁站着一个保镖,躬身打开车门。
一个留着短的女人跨下车,朝陈思尔微笑。
她穿着粗跟鞋、戴着白手套,手拿一只鳄鱼皮,气质简练。
“我是江衍的母亲,你见过我的,我想请你喝个茶,不用太久。”
茶室开设在二楼,离江衍公寓所在的小区不远,老城区的树木长势良好,树冠盖在窗边,遮蔽了陈思尔下意识望去那个方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