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浚躬身:“臣领旨。”
“岳飞、韩世忠。”
赵福金看向二人:“你二人仍军中任职,日后凡有军事,需监国会通过,相印章,除此外不遵任何军令。”
两人站的挺拔:“末将遵旨!”
等安排完诸事,赵福金躺了下去,长叹道:“诸位去吧,不必再来明仁宫问安了,明日起,明仁宫封宫,朕好生养病。”
等众人走后,赵福金掀开被子,唤来春夏:“快去给朕弄些甜点来。”
春夏笑道:“官家装病装了一个多月了,打算装到什么时候呀?”
赵福金扭了扭脖子:“朕今年四十,还能装个几十年。”
春夏不解:“官家之后几十年都不想理政了?”
赵福金叹道:“朕要一直理政,大宋还怎么成长,等朕百年后,换一个不如朕的赵家人,到时候还不是一团糟。不如现在这般,让他们都按规矩办事,朕也可以在暗处扶着他们。等再过上个几十年,大家都顺了,到时候官家是官家,相是相,各干各的事。”
春夏听不明白,但也知道有官家在明仁宫守着,朝廷出不了什么乱子,于是笑着走出寝宫,去给赵福金准备甜点。
刚出寝宫,春夏突然惊叫着跑了回来:“官家!太子……太子……”
赵福金心下一沉,连鞋都没穿,光着脚跑出了寝宫。
太子已经躺在了寝宫外的台阶上,眼睛瞅着寝宫的方向,没了呼吸。
赵福金缓缓蹲下身子,抚摸着太子已经僵硬的身子,泪水无声地滑落:“谢谢你。”
这一夜,赵福金做了一个梦。
寒风如刀,大雪苍茫。
天地如熔炉,将万物熔成苍茫白色。
站在雪山之巅,赵福金俯瞰着山下官道,官道上的队伍绵延数十里,两旁是持刀牵马,身披毡衣的骑兵,中间是衣衫褴褛,瑟瑟抖的男女老少,还有几百架满载着金银珠宝的大车。
赵福金恍然心惊。
突然,两声从未听过的嘶吼声传来,痛苦、绝望。
赵福金侧目看去,只见官道上,突然出现了两只四爪金龙,身形十丈有余,身上的龙鳞已经没有了光泽,变的黯淡。
龙身上,扣着巨大的抓手,每一只都深入躯体,似扣住了鳞甲皮肉下的龙骨。
抓手连着粗壮的铁链,每一根铁链都有几百名兵将拖拽着,喊着号子,拖着金龙,向北而行。
金龙身后,跟着一群人,这些人看起来虽然衣着光鲜,却仍是受不得寒冷,互相搀扶依偎,凌乱的丝在寒风中轻摆。
突然,人群中一个女人抬头看向山巅,朝着赵福金凄惨一笑。
茂德帝姬,赵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