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没有耐心了厌烦了
他在心里不停地思考,质问自己。直到第三天,她终于出现,靠着门框说“唉,跑出来越来越麻烦了。这实在是”
她说到一半,突然被他抱住了。
她僵硬了,道“你你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内心被人抛弃的恐惧。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等了三天,这三天,每一刻都更让他更明白。原来她是如此的重要。
她说“你放开你这是耍流氓”
他问“你为什么没有来”
她挣扎说“我爹不要我出来你快放开我”
知道她不是因为厌倦了所以不来,顾珩终于放下心,他问“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
“你若不告诉我,我便不会放。”
他怎么这样耍无赖她很是无语,但是根本挣脱不了成年男子的力量,只能告诉他“我叫阿沅。”
阿沅,阿沅。他仔细地在舌尖呢喃了两遍,问了她是哪个沅字,才放开了她。
她说“我警告你,且你现在是个病秧子,我随时能找人进来杀你”
“你今年多大了”
顾珩笑了笑问。
他突然萌生了想娶她的念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个念头,却让他兴奋,让他重新燃起了生的意志。也许是,她从此就再也不能离开他了吧。
但她却警惕起来,说“你想做什么”
顾珩又是一笑,他低声说“阿沅,等我好了以后。你嫁给我如何”
他身为魏永侯世子,也许回去之后,就已经变成了魏永侯爷。她嫁给他,是绝不会吃亏的。
“嫁什么嫁的你整天在想什么”
她一向聪明伶俐的人,居然有点结巴。最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踩了他一脚,然后跑了。
但是第二天,她又来了,那时候他正靠着屋檐下的廊柱晒太阳。他长得好看。虽然他现在面容落魄,胡子拉渣,还在边疆被晒得很黑。但是他仍然好看。
“我的眼睛还没有好。”
他说,“看不清你是什么样子,你能告诉我吗。”
“我长得极丑。”
她幽幽地说,“那你还要娶我吗”
顾珩这十多年来,多得是被人爱慕,美与丑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他仍然说“若你太丑便罢了。”
她哼了一声。
其实顾珩是知道她好看的,就算他看不清楚她的脸,却也能感觉到她的神态,能触及到她的肌肤。以及知道她纤秾合度,抱在怀里柔若无骨。
他也知道,她其实是有些喜欢他的。否则何以每天都来。
“我想好起来。”
顾珩说,“你能不能帮我”
好起来之后,他可以回家,叫母亲为他提亲。不管她是什么身世,是什么容貌,他都会娶她。
她便开始积极地给他治眼睛,但是一直都没有起效。她就略有些沮丧,说“我很快要离开这里了,你若再好不起来,我就真的不能来了。”
“你要回哪里”
他有些紧张。
“家里。父亲说边疆太危险,我该回去了。”
但她始终没告诉他,她的家是哪里,父亲又是谁。
后来每每想到这里,顾珩最痛心之处莫过于,他从来不知道她的一个确切的信息。只知道她在山西,她的父亲大概也是一个将士,但她身边没什么人跟随。唯独的一个丫头,还只见过一次就被关起来了。
后来有一日,她真的再也没有来。但是留下了足够的银子,给他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