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从温和笑笑,摆手便走。
一旁有人疑惑问那掌柜:“仙鹤楼掌柜竟是朝侍从行礼?”
那掌柜面色古怪,他擦擦汗,片刻后才说:“她哪里是什么侍从,她是仙鹤楼楼主,是金铃派二把手,仅次于可秦儿的玉馨大人!”
几人闻言大惊,听闻金铃派皆是蛇蝎美人,当下冷汗直流,只听那掌柜叹了叹:“她当年还在昆仑派之时,曾经单恋御山派安掌门,也做过诸多胡事,今日你等在此谈论,又逢此天作之合的大喜之日,难免勾起她回忆……”
那白袍修士在仙鹤楼里恍恍惚惚一顿,又随着人群去御山派看正魔大婚盛况。
那排场不说后无来者,前无古人却可夸口,乾坤界只要能说得上名号的名门大派皆是主事者亲自到场。
只见那轩辕家一众长老,连同家主皆是过来贺喜,那昆仑派众人见着安昀竟是垂首行礼。
那白袍修士见此不解道:“轩辕家竟是朝安掌门行礼?听闻轩辕家从来是鼻孔朝天,斜眼看人,今日一见,竟是行这般大礼,安掌门果然魅力十分,受人敬仰!”
一旁有人笑道:“受人敬仰却是不错,但轩辕家朝自家大祭司行礼,这有什么奇怪吗?”
那白袍修士恍然大悟,难怪仙鹤楼那楼主笑而不语,难怪她提及天地一逆旅,原来安昀便是那大祭司,便是那制器者!这等事在名流之上人人皆知,他等蝼蚁仰头瞻望,远山见峰不见木,只在口耳相传中津津乐道闲言碎语,宛如仰起头颅瞧那天上柔软的白云,自以为能一口气吹散,行至跟前,却见其遮天蔽地。
世界广阔得无法想象。
“看!是祥瑞之兆,是龙凤呈祥!”
只见御山派上空金光闪耀,竟是有龙凤遨游飞舞,龙吟凤鸣,仙花一片,大红地毯铺了整个御山派,宾客欢喜贺语,御山派弟子忙前忙后,一片和平吉祥。
臻邢与安昀对天地立誓,又交换心头之血,礼成回房。
房间里安安静静,烛光温暖美好,臻邢倒下两杯极品琼浆,他缓缓走到安昀面前,两人相视一笑,交杯一饮而尽。
“当年师父第一次带你回渊冥宗之时,你一袭红衣倒在我怀里昏迷不醒,属下们以为我当时便是娶亲了。”
他目光炯炯,烛光之下尽显温柔,“而后多年求而不得,我便想着,若昀儿一直拒绝我,我便将那回算做大婚!”
他笑了笑,“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只觉得样样皆是如意美好。”
安昀噗嗤一笑:“我与师父在一块已然几百年了,师父总是患得患失一般,时常这般感慨后怕,我便这般无安全感?师父瞧瞧我,我便从不怕师父离去。”
安昀笑道:“因为师父永远不会离我而去,而我也是如此。”
臻邢看进他眼底,那眼底仿佛有星辰世界,他垂下眼眸,亲吻安昀柔软的唇角,他声音温柔而醉人:“师父爱你。”
安昀回吻过去:“我也爱师父,我的夫君。”
【尾声】
五千年后。
渊冥宗尊主臻邢与御山派开山之祖安昀双双羽化,同时飞升。
二人自成婚之后,一直潜心修道,认真爱护,维护正派邪教和平,保乾坤界平稳,乃是乾坤界楷模道侣,时常为人作正面例子教导他人。
蓬莱岛轩辕家家主轩辕云还特意好生研究,著书教导后人如何与道侣相处,事事以二人为例,最终著出一本《道侣之道》,此书在二人飞升后多年,当作千金难求,且衍生诸多,乃是为后人膜拜的巨作!仿佛看了那书,便能如二人一般恩爱,一般修为速增,羽化飞升。
乾坤界自二人羽化飞升之后,好长一段时日,皆是以御山派、渊冥宗为主,两派也是携手共同维护和平多年,乾坤界也不曾出甚事。
乾坤界一派平和悠然,但安昀与臻邢羽化飞升之后,却不曾那般悠然。
仙界也分九等,刚刚羽化飞升的修士于仙界众人来说,也不过是蝼蚁一般。
且仙界并非是那般享乐泰然之地。
安昀与臻邢在仙界只能算新人,仙界灵气浓郁得令人惊叹,两人想着躲着修炼一段时日,再低调探些时日再做打算,却没想到,刚刚上来便被人追住。
二人躲进芥子空间里头,小花超脱六道之外,她化作人偶躺在深深的草里,仙界之人不能察觉。
安昀与臻邢待在芥子空间里头,外头传来追人者的声音。
“明明见着有人刚刚羽化飞升来了仙界,怎的不见人?那可是乾坤界的人!”
又有人答:“那两人气息忽地消失……就如……就如……”
“就如什么?”
那人不安道:“就如上仙开了领域一般!”
几人闻言皆是畏惧,有人提议道:“不如散了罢,万一真有上仙在此,吾等皆是吃不了兜着走!”
又有人迟疑道:“可是他两是从乾坤界而来,听闻乾坤界有神书,万一二人真是携了拿着《六道》呢?”
几人一阵沉默,又好生找了一通,终是无果,终于有人摆手道:“罢了!《六道》并非一般修士可拿,他等若是拿了《六道》早早便爆体而亡,哪里还能羽化飞升?”
众人皆是点头,而后终于散去。
安昀与臻邢两两相视,那本《六道》正摆在二人之间,两人皆是皱眉盯住,面露难色。
正当此时,外头装作人偶的小花一跳蹦了进来,她小小的身躯竟是掀起一阵小风,那小风微微拂开安昀的长发,那本《六道》正巧被掀起翻开!
安昀与臻邢这一刻紧张极了,当年在月华洞府,安昀翻阅的情形历历在目,可见一般修士果真不能翻阅,也不知羽化飞升之后,能不能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