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定王蹙着眉,敲了下乔怀瑜的头,缓缓说道:“你这叫什么话。老子我这是关心你!”
“是是是,儿子知道,儿子都知道。”
乔怀瑜无奈地应着。
他哪里不知道父亲的心意,只是这日子还需要过下去,他即使腿伤再严重,往后的日子只能推着轮椅过,他也得活下去。
况且如今他成婚了,已然不是一个人了。
他身边还有一个云宴。
云宴熬好了药,敲了敲门,给乔怀瑜送了进去。
乔怀瑜朝云宴笑了笑,眼神透着一股怜悯。
他知道云宴是被逼无奈嫁到王府里。他就力所能及对云宴好一些,哪怕是让她活得自在些,也是好的。
等康定王走后,云宴坐在了乔怀瑜的对面,迟迟没有开口。
“郎君,我觉得我有件事应当和你讲一下。”
“郎君不用觉得我可怜,我嫁到王府是我自己的选择,与旁人无关。所以也请殿下收回您那怜悯心。”
云宴并不觉得自己可怜,反倒是觉得原主才更可怜一些,甚至原主连一丝温暖都没有遇到过就命丧黄泉,她只是借了云宴的身体在这里存活者。
若说谁更可怜,怕是原主云宴吧。在寺庙中差点被人侮辱,又在路途中丧命。
可怜的人……
云宴在内心深处嘘唏不已。
“郎君,后日便是妾身回门归宁的日子。”
云宴出声提醒道。
乔怀瑜点点头,这个日子他还是记得的。云宴和他说过的话,他都一五一十的记下来了。
云宴眼底有了一层雾气,说道:
“还请郎君随妾身回云府,在云府请郎君定要给足了妾身底气。虽说妾身在云府无牵无挂,可是若传出去,毕竟还是不好听。”
“妾身别无他求了。”
云宴字字诚恳,生怕乔怀瑜不答应。
乔怀瑜细声道:“既然答应了你,那么我就一定会去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况且他对于云宴并没有什么坏感觉,帮她也是在帮自己。他最怕女人哭了,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云宴呜呜哭起来,简直是我见犹怜。
乔怀瑜不禁想起来昨日云宴刚到勤怀居,眼圈微红,哭起来的模样,让人心疼。
云宴在云府究竟受了多少委屈,才能如此卑微,一定让他在回门的时候扮演一个恩恩爱爱的夫妻形象。
云宴涩然,脸上烫道:“娘在我幼时就失踪了,妹妹与我年岁相近,经常压我一头。所以爹爹也更偏爱妹妹。我哪里有什么话语权。”
乔怀瑜微微颔,他也知道楚安长公主的事情,也不知道长公主究竟有没有离世,只是这些年都不见踪影。
怕是凶多吉少了!
乔怀瑜深深叹了叹气,道:“我托人帮你找找你娘,也许在她常去的地方会有一些蛛丝马迹。”
云宴轻声应谢,她早就不抱有希望和幻想了。
娘失踪了许多年,这些年她找了无数条线索,可是都在自己无数次反驳中失去了方向。
也许这一次找楚安长公主,真的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