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啾——!”
荧刚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就立刻被一旁的班长狠狠地剜了一眼。
站没站相,一点军人的样子都没有!
要不是列队时不能说话,他早就已经开口骂她了。
下雪了。
每个新兵的帽顶、肩头都覆满了细密的白雪,为了不影响训练活动,哪怕下雪天他们也都只能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仅凭着头顶的毛帽子、下身的制式呢子军裤和长靴御寒。
这是自荧来到兵营后,冬都下的第一场雪。
训练场上的积雪被早起的执勤士兵铲到道路两旁,整整齐齐地砌成了高高的雪堆、雪墙,看起来就跟一块块冰淇淋砖、棉花糖似的,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饿。
集合的哨子吹得跟催命一样,他们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就赶来了。
新兵营里的炊事班虽然也是正经单位,但大多数是些因各种原因从一线退下来的老弱病,叁十岁以下的就没几个,算是个心照不宣的养老单位,平时都不怎么需要参与训练。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班长居然也在其中。
「真是看不出来,我还以为班长早就奔四了。」
「…班长下个月才过叁十大寿。」
「…失礼了。」
达达利亚刚到训练场,便看到个鼻青脸肿的军官一路小跑地追了过来,一副迫不及待要跟他打小报告的样子。
“拉费克,你这是从楼梯上滚下了去吗?”
他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作为上司还是得象征性地问候几句。
一听达达利亚问起,拉费克马上迫不及待地跟他告状:“「公子」大人,昨晚有个兵翻窗闯入军官公寓,趁我不备偷袭把我打成了这样,这种违反纪律、卑鄙恶劣的家伙…您可一定要严肃查处!”
“哦?”
达达利亚挑了挑眉毛,“什么新兵这么生猛,能把您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同志揍成这样?”
拉费克早已经在心中列好了一张嫌疑人名单:“我觉得——”
达达利亚不用想都能猜到这事是谁干的,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下面列队的新兵:“拉费克,你现在怎么连新兵都打不过了,是不是最近缺乏锻炼?等会下去跟着一起练练吧。”
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就算打了,也一定是那个被打的人不对。
“可是——”
拉费克不甘心,还想要再说些什么,政委伊戈尔把他拉到一边做思想工作:“好了好了,这里就交给我,你跟着孩子们一起跑几圈,就当晨练了。”
拉费克只好不情不愿地下去了。
安抚完同僚,伊戈尔用胳膊肘捅了捅达达利亚,故意揶揄道:“哎呀,这军营里有「公子」大人坐镇,居然还有大胆狂徒敢翻窗入室——不如在公寓楼加装一层防盗网吧?”
“…不用了!”
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达达利亚顿了顿,“咳,晚上…晚上偶尔会有流浪猫进来取暖。”
“什么品种的流浪猫能大只到挤不进防盗网?”
难得有机会挤兑这小鬼,伊戈尔不依不饶地追问,“万一哪天有东西被猫叼走怎么办?”
达达利亚眼睛都不眨,立刻答道:“丢东西算我的,我来赔。”
“啧啧啧,说赔就赔,富得流油的阶级敌人。”
“…你的工资要是不全用来养马也能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