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里没有什么,只有一封信。宋花枝拆开那封信,很快的看完信的内容,觉得意外,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她看完之后,扔在木盆的水中,让水浸透宣纸,彻底把上面的字晕染成一团黑墨,再也看不出内容。
躺在床上,双眼睁着看着头顶的水粉色纱帐,脑海中的思绪乱成一团,照着这一条线查下去,不知道最后会翻出多大的人物来,到时候她难道真的要杀所有参与过这件事的人吗?
坚定了十二年的复仇之心,此刻竟有了细微的动摇。宋花枝翻身将脸埋进薄薄的被褥里,甩掉脑子里多余的念头,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先把眼前的事情查清楚。
明夷则和宋花枝两人一觉睡到黄昏时分,明夷则醒后就来找宋花枝。
“有事?”
宋花枝坐在窗边随意翻着手中的杂记,抬眸望向明夷则。
“我要去一趟西郊宅子,有件事想请教一下章绪。”
明夷则询问她的意见,“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宋花枝正好也有事要问蓝应竹,便应了。
采星听见宋花枝和明夷则又要一起出门,顿觉自己失宠了:“二少夫人,你们晚上还回来吗?”
宋花枝和明夷则对视一眼,露出温和的笑:“自然回来。你若是觉得闲着无聊,可以去后院找厨娘们说说话。”
西郊宅子正堂里,素衣晌午便来了,章绪觉着奇怪,又觉得素衣是担心自己没将那木盒送给宋花
枝:“你昨晚给的木盒我今早已经亲手交给了小姐。”
素衣捻起一块荷花糕放在嘴边咬了一口:“我知道。”
“那你还不走?”
章绪觉得既然惹不起一个人那就躲着些,免得自己不慎弄得她不高兴,后果难料。
素衣撇了坐在对面的章绪一眼:“我等小姐。”
章绪觉得她在找借口:“你从晌午等到黄昏,马上要天黑了,你还是走吧,小姐今日不会来了。”
蓝应竹刚从外面回来,看见素衣也在,温和一笑:“素衣姑娘今日怎么来了这儿?”
章绪连忙告状:“她说她要等小姐,从晌午等到现在也没见到小姐的人影儿,我看她就是骗人的。”
蓝应竹眼角余光瞥见桌案上一包未拆封的荷花糕:“小姐今日来是有事要问?”
素衣神色清冷,语气淡淡:“蓝国师还是想一想做过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吧。”
蓝应竹一脸莫名,同时也在心中思索着他难道真的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还请素衣姑娘明示。”
素衣冷笑:“既然国师想不起来,那便和我一起等小姐。”
她伸出手做了一个“请”
的姿势,示意他坐下。
章绪不相信蓝应竹会做出背叛宋花枝的事来:“你胡说什么!”
蓝应竹示意他稍安勿躁,从容的坐下:“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不会真的……”
章绪不敢想下去了。
“我自认为从未做过背叛
小姐之事,更未做过背叛西廷之事。”
蓝应竹并不畏惧,他未做过的事,并不怕人怀疑。
素衣“哼”
了一声:“但愿如此。”
半个时辰后,宋花枝和明夷则来到西郊宅子,两人将将走入大门,章绪便按耐不住了,从正堂的椅子上起身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你还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