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知真假,又何必劳师动众的请我?”
宋花枝不知何时已站在宅子大门口,她笑意嫣然的瞧着正厅大堂里坐着的那两位。
闻声,主位上的两人齐齐起身,步子极快的走向宋花枝,距离几步远时,不约而同的停下,只听
那邋遢老者道:“像,太像了!”
宋花枝粲然一笑:“不知章太医说本宫像谁呢?”
年轻男子怔了一怔,继而双膝跪地:“臣参见公主殿下。”
他这一跪,院子里那些身披斗篷的人也跟着跪下,齐声道:“属下参见公主殿下。”
“老臣章绪拜见公主殿下。”
宋花枝扫了一眼满院子跪着的人,出声道:“都起来吧。”
又对身后跟着的青衣女子说道,“大门关上。”
她被章绪和年轻男子请到正厅大堂主位上坐下,身上自然而然露出几分皇家威严:“本宫身体弱,不宜过度劳累,章太医和蓝国师有事不妨直说。”
蓝应竹掀起衣袍,再次跪下:“殿下,京中女子失踪一事与臣等无半点关系,还望殿下明察。”
“若蓝国师所言为真,那便是还有人知道西廷秘术?”
宋花枝低头把玩着腰间挂着的流苏玉佩,看似漫不经心道,“本宫虽然身体不大好了,但记性还不错。本宫记得西廷秘术只有国师和章太医的几位徒弟知道,不知道本宫说的对不对?”
章绪慌忙跪下:“殿下,确实如您所说。但……”
宋花枝径直打断了他的话:“清白需自证。”
章绪还想说什么,被蓝应竹拉住了:“臣明白了。”
“今夜我来并不单为西廷秘术一事,还想问问蓝国师和章太医日后的打算。”
宋花枝略微停了片刻,“是想复兴西廷,还是择良主成大业?”
蓝
应竹语气更为恭敬:“殿下,自西廷灭国以来,臣等一直苦寻殿下的消息,只是为了让殿下为臣等指一条明路。”
章绪与他截然相反,似有泼天的怨气:“殿下,当年国主已经答应献降,只求宫中妃嫔能免遭凌辱。而赵氏狗贼却不守诺,入宫之后,进行大肆的凌虐。如此言而无信之人,有何颜面坐在皇位之上?”
“章太医想复兴西廷?”
“是。”
章绪直言不讳。
宋花枝一个不小心扯掉了腰间的流苏玉佩:“本宫从未想过复国。”
“殿下,你怎么能……”
“本宫知章太医想说什么,但天下分合本就是大势所趋。至于这天下是被冠上西廷的名字,还是被称为大熙朝,又或是旁的什么称号,并不重要。”
她将手中的流苏玉佩放在桌案上,“重要的是,这位上位者是否为百姓们开辟了一个太平盛世。”
话音落下,大堂里静默一瞬,蓝应竹道:“臣等誓死追随殿下。”
宋花枝起身,理了理衣裙:“西廷既然已灭,日后我便不再是公主,你们也不再是国师和太医,各自寻一个适合的身份,试着去像平民百姓一样生活。素衣,你与蓝公子也十几年未见了,今夜便留下。”
青衣女子拱手道:“属下先送殿……送二少夫人回将军府。”
“不必,我想自己走走。”
章绪心头压着一股怒气,宋花枝前脚刚离开,他便一脚踹翻了竹椅:“她什么
意思?让我们学着平民百姓一样生活,难道她忘了她的国仇家恨了吗?”
“殿下没忘,她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蓝应竹拿起桌案上的流苏玉佩,这是她六岁那年,他送给她的生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