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玩笑。”
何洛嗔道,“在楼外么?我去接你,沈列还等着带你去他们寝室呢。”
“我没开玩笑。”
章远说,“不信,你给我家里打一个电话,我就在家。”
沈列赶到宿舍楼下,看何洛拎着旅行袋,面色铁青站在门前。“章远为什么不来了?”
他问。
“我怎么知道?”
何洛蹙眉,没好气地说。刚刚她问章远:“这么突然,不是家里……都还好吧。”
“你想远了。”
章远说,“事发突然,傅鹏那边需要我帮忙。”
“就不能等过了这几天么?现在全国都放假,有什么活儿这么忙?”
何洛埋怨,“就算计划有变,也应该提前告诉我。到底什么事情急成这样?”
“一些杂事。”
章远说,“说来话长,有机会我慢慢讲给你听。”
“不用了。”
何洛语气生硬,“你又不会一五一十告诉我,每次都说得藏头露尾。”
无比气闷。却忍不住打电话问沈列,是否能买到傍晚的火车票。“issionipossible!你以为铁道部是我们家开的么?”
他大叫。话虽如此,沈列仍然和家里打了一圈电话,告诉何洛说,虽然票已售罄,但可以带她去车站,正好有和他家相熟的乘务员在岗,可以安排她在餐车坐一晚。何洛带了钱包学生证,又随手抓上几件衣服,在楼前踱来踱去,越想越头大,见到沈列不禁发了一通脾气,抱怨他出来的速度太慢,声音也高了八度。
“我总要等对方的确认不是?”
沈列解释。
何洛猛然意识到弄错了发泄的对象,赧然道歉:“啊,不好意思,你这么帮我,我还乱耍性子。”
“现在把火发光了也好,”
沈列说,“回去心平气问问章远。他那么在乎你,肯定是有难处的。”
何洛颔首。二人打车赶到车站,连跑带颠,在火车出发前五分钟挤上餐车。“我走了,路上小心。”
沈列说,又冲何洛挤眼睛,“吃饭倒不用担心,免费晚餐,敞开肚皮哟!”
他一直拎着行李跑来跑去,额头上渗出汗珠,在鬓间亮晶晶的。何洛心中感动,又是歉疚。
他或许是有难处的。何洛记得沈列的话。章远脸色阴沉,他不多讲,她就不多问,紧张和关心时不时跳到嘴边,又强压下去。城中新修复了一座上世纪的全木教堂,路过时见到白布长裙绣花马甲的俄罗斯艺人在广场上载歌载舞,手风琴奏着欢快的波尔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