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里的甜茶刚过一半,后院里突然出现打破平静的声响,由远到近,堪称不之客。
仔细一听,是卡车的动机传来的噪声。
噪声戛然而止在后院的围栏边,是一部白色的大卡车,驾驶位上跳下来个人。
索南见到,立刻迎上去。
“你怎么才来,这么晚。”
江措打开卡车后面锁着货的门,解释道:“白天回去了一趟,帮拉姆喂牛。”
“你回去了?”
索南问。
江措点头:“拉姆家里那个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回去帮个忙,应该的。”
孟醒也跟了过来,他视力好,从江措跳下车的那刻就认出来了。
然而江措视力貌似一般,他没看到几步距离之外站着的孟醒,接着对索南说:“青稞酒,五十坛,牦牛奶五十桶,你这进货量可以啊,你是我最大的客户,谢谢惠顾。”
“那有折扣?”
“大老板不要压榨我这种原始的牧民。”
“诶,”
江措往旁边看了一眼,十分自然的语种切换,变成普通话,“你在啊,怎么一句话不说,吓我一跳。”
孟醒被现,嘴唇抿了抿。
没见到人的时候还好,一见到人,心里就好像沉了一坛酿得飘香的醋,丝丝缕缕泛着的都是奇妙的酸涩。
酒坛和牛奶被一坛一坛从车里搬出来,全部放在平地上。
孟醒心里想着其他事,说出口的却是:“要搬进去吗?要不要帮忙?”
其实孟醒是有肌肉的,力气也不小,但是都被衣服裹住了。索南看他细胳膊细腿的,下意识又不能让客人帮忙,“不用不用……”
“行啊,谢谢你。”
结果转头江措答应地十分爽快,孟醒一听这话,便卷了卷袖子拎起一坛,往屋里走,索南就闭嘴了。
他和江措缀在后面,索南虽然自诩粗人,但……
“兄弟,你俩咋了,我看他怎么好像有点不高兴。”
但他又不瞎,孟醒的脸虽然长期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绪波动,但是生气和平静要表现在脸上终归还是有所差异。
“什么怎么了,什么不高兴?”
江措仿佛很惊讶。
索南摇摇头:“不知道啊,你来之前我和他聊天呢,都没看出什么不对劲,你一来,他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