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兴奋,她御剑下降,带着宁淞雾走向山门,冉繁殷先她们两人一步,守门弟子穿着和林玉雪同样的白衣,看来这是门派服饰,见掌门回来了两弟子恭敬行礼:“掌门!”
冉繁殷点头回应,随后也不管宁淞雾两人径直走远,很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山道之中。
林玉雪带着宁淞雾也走了上去,这是沧钧山的山底,若是想要上山的话还有很长的山道要走,山道两侧种着一种黑色的殷子,宁淞雾凑近一看,那殷子的表面光滑竟能映出她的脸庞,被这样一大片黑色包围总有一种压抑之感。
宁淞雾皱眉,她不喜雪这里。
林玉雪见宁淞雾没有跟上来,站在墨殷前像是很感兴趣,她又开始了介绍:“这是墨殷,别看这里这么多,其实都是一株殷子,这个没什么好看的,山上到处都是。”
宁淞雾伸手触碰殷子光滑的表面,指间传来的是冰凉的触感,宁淞雾垂下眼眸淡声道:“好冷。”
林玉雪不想再耽误时间了,她一把拉过宁淞雾,继续爬山道:“好了,快走吧。”
说起来好笑,林玉雪作为一个修真者还要靠腿力爬山,但这是冉繁殷定下的规定,掌门大人都在认真执行,林玉雪怎么敢偷懒。
山道很长,宁淞雾爬得有些脱力,她拒绝了林玉雪说要背她的提议,迈动颤抖的双腿继续往上走,她的第六感一直很强,她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
不得不说宁淞雾是对的,冉繁殷已经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山峰,她凝出一面水镜观察着还在山道上的两人,那条山道设了阵法,若是妖物入了此阵就会心神不宁维持不了人形,妖物显形之后阵法就会对其进行绞杀。
可是过了这么久,宁淞雾的表现一直都很正常,一切都是人类应该有的样子。
冉繁殷不得不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她自言自语着:“岑非是我看错了。”
冉繁殷所住的房间陈设也十分简单,简单的木桌木椅再加一个木床,唯一有些色彩的是挂在墙上的画,画上是一个男子,男子面目柔和,手中执剑。
冉繁殷叹了一口气,不同于人前的冷漠,她有些苦恼地对着画像说:“师父,若是你在此处就好了,你定能做得比我好。”
此时水镜中宁淞雾两人已经来到沧钧山真正的大门前,冉繁殷将法术收回,水镜立马就消散不见,冉繁殷推开房门,她又变回了那个冷漠难以接近的沧钧山掌门,她想着既然看不透那就想办法留在身边。
虽然冉繁殷并不习惯有人接近,但是隐藏的祸患总不能放任不管。
宁淞雾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冉繁殷盯上了,她只是想来这沧钧山混口饭吃,就目前看来这门派很不错,把山底的那些石柱拆了都能让她大富大贵一辈子,甚至后人都可以不用再努力。
虽然宁淞雾很心动,但是她不蠢,若是真去拆了估计会被逐出沧钧山,这可真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按捺住心底的悸动,宁淞雾老老实实地跟着林玉雪去了新弟子所住的朝露峰,林玉雪让宁淞雾挑了一个房间,又帮她办理了新弟子的手续。
林玉雪将领到的新弟子服、入门心法和一些灵石交到宁淞雾手上,“这些给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在朝霞峰。”
“心法可以不急着练,你年龄大了些,可能学起来会吃力,但是也不用灰心。”
宁淞雾拿着新弟子服,她现林玉雪这人有些话痨,和她这样不爱说话的人也能聊得很开心,至于林玉雪担心的问题根本不存在,因为宁淞雾根本就是一个不上进的人。
所以林玉雪说了那么多她也只是呐呐地应了几声好。
把该交代的东西交代完了,林玉雪离开了朝露峰。
宁淞雾看她走远后转身进了房间,她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奔波了这么久她有些累了,房间内有张小床,宁淞雾躺了上去,她将双手枕在脑后,面朝天花板闭上了眼睛。
微风习习,宁淞雾并未关窗,当然她关还是不关都阻挡不了冉繁殷。
冉繁殷走进了宁淞雾的房间,她看着床上已入梦乡的少女,少女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轻皱,冉繁殷挥手施法,她施展的是探测术,不过她不精这类术法,若是只论打斗的话她倒是在行。
一个探测术下去,少女眉头皱得更紧却没有什么变化,看样子就是一个被噩梦惊扰的普通少女,冉繁殷收了术法,她有些懊恼,觉得自己将事情搞砸了。
修真者有很多类,有的能够移山填海,而有些能够卜算天机,只是天机难测,获得上天提示的人通常寿元短暂,冉繁殷的师父岑染就是一名强大的卦师。
四百年前,他临终前曾预言妖皇重临世间,人族不复。
冉繁殷按照他的提示寻到了百禄村,可是那里只有一条法力低微的鱼怪,唯一有些疑点的还是这躺在床上的少女,可是这孩子显然不是妖族。
为了避免修真界恐慌,冉繁殷将这个消息隐藏了四百年。
冉繁殷还在思考着,而宁淞雾已经醒来,她一睁眼便看见床边站着的青衣女子,宁淞雾有些疑惑,她起身学着那些守门弟子的样子行礼:“掌门。”
冉繁殷从回忆中抽身,她看着宁淞雾,语气有些冷淡:“可曾适应。”
宁淞雾愈加疑惑,不知这尊大佛怎么会有时间来关心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人,她更加想不懂,语气中便带了些疑惑:“弟子很是适应,不知掌门找我何事?”
冉繁殷当然不可能说出原因,刚刚思考过后她还是觉得宁淞雾的疑点很大,可如今不能确认宁淞雾的身份,冉繁殷不想滥杀无辜。
“可愿意成为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