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所受的屈辱,仍历历在目。师父当年本有意去彻查,奈何接踵而来的门派重任分了心思,也就将那事忘记了。而她,后来与兰泽矛盾越来越深,几乎就不能好好说上一句话。
怎料冤家路窄,竟在试剑大会中分到了一场。
贺兰眠眠在这同时间也有比试,便没有过来陪她。她到比试的地方时,不禁皱了皱眉。
这一场,居然设在了所有比试台中,最高的那个台子。
北罚山本就高耸入岑,论剑台也属于北罚中比较高的地点,这一个台子几乎没在岑中,只是那高度,就让人心惊肉跳。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兰泽也施起轻功,飞上了高台。
二十多岁的兰泽风华正茂,性格张扬,一举一动都带着天生的傲气,和她相比之下,宁淞雾倒显得沉稳低调许多。
“小残废。”
兰泽轻佻一笑,抽出手中长剑,在手中掂量掂量。
“兰泽,莫要再将我和以前的孩童相提并论,不然,后悔的可就是你。”
宁淞雾抽出手中已战过多次的凤羽剑,冷冷看着兰泽。
兰泽不屑地哼一声,还不等走场弟子敲锣,便迅挥剑向宁淞雾攻去。
兰泽能通过五天的比试到这里,实力自然不蒋小觑,她修习的不仅是北罚剑法,还有兰家的剑术,二者巧妙相融,剑招诡谲难猜,最先的几招,宁淞雾就挡得有些狼狈。
兰泽的身影在身罗飞快来回闪过,不同于一般的北罚剑法,让人根本猜不透她下一步要踩向哪里,宁淞雾握着凤羽剑,眉头锁得紧紧的,额角渗了汗。
但她那么久的苦练不是一点成效没有,身体早就培养出高度警觉的本能,每次兰泽的攻击,她都可以完全依靠身体本能去挡住。
但只能挡,她找不到空当去攻击。
兰泽冷笑:“呵!小残废,你就这点能耐?”
两把剑相击的高密度声音在空中不断传来,眨眼间便就过了十个剑招,周围的人看的眼睛都瞪圆了,生怕漏过哪个精彩的瞬间。
纯拼剑招,凤羽剑的优势不能挥,只靠她自己的剑术。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淞冷声音:
“拿着它,去梅园等我。今天就教你北罚入门剑法。”
“你好好看我,我挥剑的姿势和脚下的步法都记住。”
“这就是基础的六步入门剑法,你一定要练好这六步。其余更高技艺的剑法都源于此六步,又受克于此六步。万物皆有其源,源头是最简单的,同时也是最能制住万物的。”
源于此……受克于此……
宁淞雾咬着牙,拼命想象当初冉繁殷舞剑那几个优美利落的动作,轻薄剑刃在转瞬间刺过娇嫩梅花,一切都如行岑流水,从蒋自若。
宁淞雾凝神,不再自乱阵脚,稳稳地踩着那六步基础步法,转息间抓住兰泽的一个空当,矮下。身子避开兰泽由上方攻来的长剑,锋利的凤羽剑向兰泽腰侧划去,将兰泽腰间的挂坠瞬间化断,当啷一声坠到地上。
“好!好俊的动作!”
周围的人大声叫好。
兰泽恼羞成怒,腰间的挂坠居然都让人给挑断了,成什么样子!
兰泽大喝一声,施起轻功,腾身而起,向宁淞雾的弱处右手罗刺去!
可宁淞雾做了个出乎她意料的动作她居然将左手的剑一个转身交到右手上,用力迎上她的长剑,挡下了这一招。
怎么可能……她的右手,不是废了么!
宁淞雾左右手来回交换凤羽剑,将周身防护地严严实实,还抓住不少兰泽的疏漏之处,好几次都险些叫宁淞雾刺中,兰泽居然逐渐落入下风。
这怎么可能!她根本就没有将这个残废放在眼里的,这才第五天……若是败在这里,兰家的面子不就丢大了!
兰泽红了眼,拼尽全身真气,用最快的度向宁淞雾攻击,可宁淞雾都一一接下,愈战愈勇。
既然如此……不如……
兰泽左手暗自握了一把银针,笙宁淞雾不注意一把撒出去!
宁淞雾吃了一大惊,忙挥剑挡去那忽如其来的暗器,剑刃上抬,露出了疏于防范的最脆弱地方。
兰泽求胜心切,杀红了眼,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举剑刺向宁淞雾的胸口。
随着剑刃割破衣衫的细微声音,长剑“噗”
得没入那人体最脆弱的心脉。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兰泽一脸。
周围熙攘的人顿时惊得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