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儿啊,你咋了啊!你咋不醒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我的老伴儿哎……”
“爸,爸你咋了啊?爸,爸啊!”
此起彼伏的叫声,院子里的人听到动静儿都出来了,犹犹豫豫不敢上前,这动静儿是从他们二院儿发出来的,叫唤的是老徐家。那凄惨的动静儿就是徐高明的老伴儿史珍香。
马正义黑着一张脸从中院儿过来,大家赶紧七嘴八舌:“马大爷,你快看看吧,这也不知道咋了?”
“就是啊,咋一大早上就叫唤出来,不会是人走了吧?”
“啊,那不是能吃席了?”
“少胡说!”
“这二院儿风水不好啊,好端端的咋就又走了一个?徐大叔也挺年轻的啊。”
“嗐,这哪好说,人要是走那还不是嘎嘣一下……”
大家议论纷纷,赵老太陈青妤一家子也出来看热闹了,陈青妤单薄的站在门口,一脸胆怯不敢上前,赵老太心里打鼓,瞄了一眼陈青妤,心说这癫婆真能装相儿。
这事儿保准跟她有关系。
刚才那笑可真是太渗人了。
赵老太揉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还没退呢,怪吓人的。
疯子不能惹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马正义:“让一让,都给我让一让,我看看咋回事儿……”
马正义的心好累,这好端端的咋又有事儿了?没听说老徐有啥病啊!这又走一个,人家咋说他们大院儿的风水啊!
马正义:“让一下,让一让。”
他赶紧进了门,他这一进门,大家倒不像是刚才那么害怕了,呼哧一下子都涌到了门口窗口,往屋里张望。赵老太窜在最前头,誓要拿到第一手的消息。
她紧紧的趴着窗户,就看徐高明躺在炕上,动也不动,还能看出来,这人昨晚睡觉时光着膀子。
赵老太眼珠子一转,那编排谣言是张口就来:“这不会是马上风了吧?”
“啊这……”
现场瞬间陷入一阵沉默。
这话吧,虽然难听,但是看起来莫名的有道理。
不过也有跟徐高明关系不错的,说:“大家不要胡说八道,这样对老徐的名声不好。咱们都是一个大院儿,不能干这种事儿。”
这是中院儿的厂办笔杆子袁浩民。
徐高明颇为欣赏袁浩民的才华,时常捧着他,双方交往的不错,算是有来有往。这关键时刻,袁浩民自然也是要为徐高明说话的。不过赵老太丝毫不惧,大声说:“咋就胡说八道了?你又没在他家炕头儿盯着人家夫妻办事儿,咋就知道不是马上风?”
袁浩民:“!!!”
他气的脸色涨红,呵斥:“粗俗,实在是粗俗,俗不可耐,有辱斯文,这样下作的话你咋说得出口?”
赵老太呵呵一笑,鄙夷的说:“你装啥正经人?夫妻俩办事儿有啥粗俗的?谁家不办事儿?你不粗俗离婚的乡下的媳妇儿还能生娃儿?”
她不是啥好人,但是也看不上这伪君子。
袁浩民:“你你!我家三闺女是我前妻捡的孩子,她离婚之后孤单一人,不想老无可依才捡了这个孩子。养不起又交给我,你们怎么能作践我的名声,我一个读书人,我怎么可能……”
“好了好了老袁,你这是干什么?赵大妈就是随便说说,你也别太生气。”
“就是就是,我们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看赵大妈说的也未必是错,这老徐都没穿衣服……”
“老袁三闺女是捡的,你信吗?”
“嘿嘿……”
“大家别扯犊子,看正事儿,马大爷,徐大爷咋样啊?”
大家一个个踮脚张望,这会儿马正义也害怕啊,他脚步沉重的走到了炕边,徐高明的老伴儿史珍香还有小儿子都在哭喊,马正义颤抖着手伸过去,颤颤巍巍的凑在了徐高明的鼻子边儿,一颗心都要提起来了——呼!
还有气!!!
人是还有气的!
可是人有气儿咋叫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