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驾!”
在小太监的高唱声中,康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汪逸舟站起身,脸色无波无澜,平静地像什么事也不曾生,向着幽王、姜殊暖行了一礼,跟着康宗离开了。
“美人?美人好啊,臣妾要做美人,大美人!”
丽美人手舞足蹈着,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电光火石间,喜儿死命往前一扑,结结实实地垫在丽美人的身下,自己疼得呲牙咧嘴,脸色惨白,嘴里还一个劲问着,“主子,您没事吧,小主子没事吧?!”
姜殊暖惋惜地叹了口气,真是个好奴才,可惜啊,跟错了主子。
幽王扶着姜殊暖出了漱芳宫,将她扶进软轿,两人一路往东宫而去。
余下漱芳宫伺候的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皇上有令,丽美人必须搬出漱芳宫,可也没说搬去哪里啊,这可怎么办?
不得已,他们只得先行整理行囊,待有了旨意立刻搬走。
不一会儿,旨意送达,着丽美人搬去芳草宫。
众人震惊,芳草宫说是宫,却只是三间茅草屋,比冷宫好不了多少。
唉,丽美人,完蛋了!
有门路的宫人纷纷求爷爷告奶奶,能离开的都离开了,只有喜儿始终忠心耿耿地伴着丽美人,一起搬去了宫廷最角落的芳草宫。
东宫里,年儿悠悠转醒。
一睁眼,便看见幽王与姜殊暖,含笑看着他,眼里顿时浮上泪花,“父王,娘亲,有坏人。”
姜殊暖心疼地将他揽在怀里,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柔声安慰,“知道,知道,娘亲的年儿受苦了。”
“娘亲,父王,你们抓到坏人了吗?年儿扯下香囊上的珍珠,塞在那人的衣襟里。”
姜殊暖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的年儿,就是聪慧。
“怎么能找不到呢?娘亲的年儿这么聪明,遇到危险,还能自救,多么了不起。”
年儿骄傲地说,“父王说,坏人都是纸老虎,一戳就破,没什么可怕的。”
说完,还得意洋洋地望着幽王问,“父王,您说对吗?”
幽王肯定地点了点头。
姜殊暖却气不打一处来,有他这么教孩子的吗?教他大胆,她能理解,可教他不怕坏人,她可不依。
年儿还小,该有防范之心。
这个不怕,那个不惧,他胆子忒大,什么险都敢涉,万一真遇上穷凶极恶之徒,可怎么办才好?
幽王明白姜殊暖的意思,笑着安慰,“别怕!有本王在!”
“你在?!刚才皇上话,叫咱们离开,你不也只得乖乖跟着离开?若非年儿机智,怎可能当场让丽美人露了馅?”
幽王苦笑,他已查明真相,丽美人身边的小李子是此事主谋,小李子是汪逸舟手下的得力之人,年儿若不是在漱芳宫,便很有可能被他藏匿在东厂。
姜殊暖想去漱芳宫,他顺势跟着去,借机使了一招障眼法,明着去了漱芳宫,吸引了宫中的视线,甚至引来了康宗与汪逸舟,实则暗暗入侵了东厂。
他不信汪逸舟对皇上说的那番话,但汪逸舟一贯的作风,还不至于同一个五岁的孩子过不去。
只不过,汪逸舟肯定知道年儿的下落,但却没有及时告诉他。
汪逸舟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搅乱一池水,待风起云涌,再将年儿卖个好价钱。
可惜,他低估了幽王,更小看了五岁的年儿,小小年纪已懂得利用身边的物品,标记坏人。
汪逸舟这次失算了,还没等价格抬高,已经原地露陷,功败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