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回去吧,我给你重新包扎。”
思忖半晌,她还是道。
前头走两步,就有烛盏了,光亮分明就在不远处,可岑鹤珏却没走过去。
“殿下先回去睡吧,臣待会儿自己回去。”
岑鹤珏的行为显然有些欲盖弥彰,秦翡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过去。
只瞧男子已经转身重新走向昏暗里,背影高大,手臂应当真的崩裂了,姿势显得有些僵硬,另外……
秦翡的视线缓缓下移,总觉得这人的走姿也怪怪的。
*
岑鹤珏和秦翡身上都有伤,在山庄内养了几日后,重新启程回京。
算算日子,二人的婚事就只剩下小半月了。
秦翡来时还觉得慌张,担心岑鹤珏会拖她下水,如今返程,她心里却没有多少不好的感受。
哪怕想到回京后没多久就要嫁到岑家。
原先她心里是有些忧愁的。
担心岑鹤珏不会容她在岑家好好过日子。
可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渐渐又觉得,这人对她不一样了。
这种不一样,她也说不上好还是坏。
但有一点是真的,岑鹤珏对她的容忍度在一点点提高。
高度甚至比秦翡想象中的还要惊人。
……
临近入京的前一日,岑鹤珏还带秦翡去了郊外的一座山上。
岑鹤珏起先没有交代是为什么要带她去那儿。
直到秦翡看到了那两尊牌位。
是岑鹤珏逝去的父母。
牌位放在道观里,风景清幽,树木成林,几乎很少有人打扰。
岑鹤珏领着秦翡入道观,观光了一圈,而后才带她去见的牌位。
给牌位上香时,岑鹤珏没有让秦翡也跪下,而是随她站在了身后。
她只瞧素来高高在上的少师,端正跪在蒲团上,给牌位敬完香,她以为这人就要结束了。
没想到蒲团上很快传来一道低声。
“父亲母亲,儿子要成婚了。”
秦翡一愣,只听岑鹤珏继续说:“她叫……”
说到这儿,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秦翡不明所以,只见岑鹤珏忽然转过了头,定定地瞧着她,启声:“你叫什么?”
她顿时怔住了。
怎么回事?
岑鹤珏这家伙是失忆了?
可瞧他的眼神,总觉得好像他在透过这身子,看着什么。
就像是…在看真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