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大约是瞧着人家生得好看吧。这混账东西,打小挑马就要挑最好看的那一匹,何况人。”
“……”
正说着话,副将从外进来,手里捧着一封信。
“王爷,上京顾阁老来信。”
副将恭敬将信呈到谢兰峰面前。
谢兰峰与韩云涛对望一眼,眼底均不掩意外。
顾凌洲身为辅,在朝中威望与影响力非同一般,且这位阁老出了名的清正,从不结党营私,如今竟会写私信与谢兰峰一个镇守一方的异姓王,怎能不让人意外。
谢兰峰立刻拆开信封,展信而阅。
看完,默然不语,若有所思。
韩云涛问:“顾阁老可是有什么指示?”
谢兰峰合上信,压到案上,道:“阁老说,请本王照看好新君,尽力帮着寻找到解毒之法。还说,新君微服而来,不宜张扬,让本王封锁消息。”
韩云涛一诧之后,立刻领会其中深意。
“这些事其实不必特意吩咐,顾阁老此举,是怕北郡怠慢新君。”
谢兰峰颔。
“不错。”
“新君身世复杂,顾阁老是怕北郡因卫氏之故对新君怀有芥蒂,或军中有人因此生事。”
韩云涛道:“依我看这倒不必担心。”
谢兰峰看他。
韩云涛:“大哥可知,方才回帐前新君去了何处?”
“何处?”
“伤兵营。还亲自动手,帮着军医给伤兵们包扎伤口,手法纯熟,比很多医童都强,军医不识新君身份,赞不绝口呢。”
谢兰峰微有诧异。
韩云涛笑道:“为君者,最紧要的便是征服民心。这位新君,虽然年少,心智却非同一般。之前我还不明白,顾阁老那样的人物,缘何会对一个这般身世的新君格外爱重,如今仔细一想,这位新君身上,自有一股不把自己当做帝王的气度,就说伤兵营里那些活儿,连三郎都未必干得了,他却从容不迫,似乎已经干过很多,说句僭越的话,有时实在教人忍不住怜爱。我尚如此,何况普通军士。”
谢兰峰深吸一口气,握起信纸,冷不丁道了句:“所以,这两日你盯紧那个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