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府马车前,仆从亦第一时间将看到的结果隔着车帘禀于雍王。
雍王戴五珠金冠,着一件华贵锦服,胸前绣金色五爪龙图案,彰示着身为雍王的高贵身份,原本在端坐闭目养神,闻言霍然睁开眼,因过于吃惊,直接掀开车帘问:“当真?本届竟有两名会元?”
“千真万确,如今那群学生全在议论这事呢。”
雍王神色数变,手指忍不住紧攥住车帘。
低声喃喃:“怎么就让他给中了呢?”
仆从不解:“殿下在说谁?”
雍王并未理会他,自顾琢磨了好一会儿,吩咐:“今日你照旧以本王的名义,把东西送去苏宅。”
仆从忍不住提醒:“之前王爷送的那些东西,那位苏公子,都原样退回,一件都没收呢。”
雍王笑道:“你懂什么,收不收是他的事,送不送是本王的心意。本王只需让他知晓本王的心意便够了。”
“他如今中了会元,过几日殿试,说不准还是状元,奇货可居呐,等那时候再出手就晚了。”
这日下值后,谢琅特意让雍临提前排队去买了份糖酪浇樱桃,放在食盒里,带回府中。
到了东跨院,却现屋里没人。
谢琅正奇怪,顾女官过来禀道:“三公子醒来后先去看了榜,接着就回国子学了,听那位明护卫意思,今晚约莫要留在监中过夜。”
谢琅叹为观止。
见过用功的,没见过用功这么疯的。
三日后就是殿试,提前准备也正常,他对卫瑾瑜的行事风格已经有了一定了解,倒也没多少意外。
然而糖酪不好存放,一旦过夜,怕就没法再吃了。
正打算拎着食盒出门,雍临忽跑过来,脸色十分难看道:“世子爷,不好了,文卿公子出事了。”
谢琅骑马赶到清水巷那座宅子里时,崔灏已经在了。
苏文卿一脸惨白躺在床上,床前摆着一个铜盆,里面全是血水,郎中正坐在床前,仔细为苏文卿处理臂上的伤。
伤在右侧肩膀,长长一道血口子,看着触目惊心。
“是被剑剌的,幸而苍伯及时赶到,击退了刺客,才没伤到要害。”
“这些人,分明就是要文卿的命啊。”
崔灏双手捏拳,沉痛而愤怒道。
苏文卿尚清醒着,只是因为失血多,面色有些难看,闻言安慰道:“义父,我没事。”
“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快躺下!”
崔灏按住了要坐起来的苏文卿,又与苍伯道:“你与唯慎说说,那些刺客的特点和招数。”
苍伯领命,引着谢琅到院中,仔细说了今夜情况。
“今日放榜,考中的寒门学子们一道在北里设了宴,请公子参加,我原本也要跟着去的,因为要给二爷送东西,才耽搁了,后来见天黑了,公子还未回来,有些不放心,便打算到北里去接公子回来,谁料快走出清水巷时,突然听到打斗声,才现两个蒙面人正蹿进车厢里准备刺杀公子,驾车的是公子从牙行新买的一个书童,当场就被刺客一剑抹了脖子。可惜老奴没本事,让刺客给逃了,连他们的脸也没看清楚。”
说到此,苍伯忍不住眼睛一红。
“要不是老奴赶去及时,真不知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