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好意思再追问,只好低下头看自己写的检讨,字迹工整漂亮,和陈则言一点也不一样。
陈则言的字苍劲有力,笔锋尖锐,是连笔字。
“那谁念完了,你赶紧去!”
张正扬突然猛拍他,说,“速度!”
“哦。”
易怀临闷闷不乐道。
他一点也没听赵文浩念得内容,心思全用在陈则言身上了。
等他上了台,张正扬才去了陈则言旁边站着,打趣道:“你同桌真好玩。”
“什么?”
陈则言敷衍应了一句。
“你没看见?刚才他一个人坐那儿,”
他指着刚才易怀临站的位置,“低着头,跟个没人要的小狗一样,那叫一个可怜。”
陈则言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我一提你名字,眼睛都瞪大了。”
张正扬嬉皮笑脸的,开始套话:“不过又不开心了,你不去哄哄?”
“我为什么哄他?”
陈则言反问他。
“你俩不是早就和好了?”
“我俩好过?”
“当我没说。”
张正扬起身就走。
你俩没好过?你俩好的都像谈了。张正扬腹诽他。
念完检讨,易怀临鞠了个躬,拿着检讨,不疾不徐地下台。
他无意间看到的什么,低头,走远。
“我靠,怀临你脸好红。”
程诺瞟了他一眼,打趣道:“好像害羞了。”
“什么啊?”
他别过头,解释道:“热的,热的。”
“好好好,快去凉快凉快吧你。”
程诺跟着她旁边的好朋友压着声音说话:“他好可爱。”
易怀临不计较这些,埋着头不说话了。
这些全被不远处的陈则言尽收在眼里,脸上没什么变化,却听到有朋友问他:“你笑什么?”
“哪笑了?”
他抛出一个问题。
“眼睛笑了。”
江恕直言快语。
“你看错了。”
陈则言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小路两边是绿化带,种满了鲜花绿植,在四月份和阳光的沐浴下了,开得烂漫,花香扑鼻,只是经过这条路,身上就染上了芬芳馥郁。
转弯处有一颗法桐,恰巧有几个女生路过,陈则言让了路。
小姑娘们穿着黑白色的校服,扎着高马尾,天气的原因,脸颊晕染上淡淡的一抹红,看到陈则言时,方才像只小鸟一样欢欢腾腾的样子都收敛了,抿着唇笑,不忘接朋友的话:“喜欢一个人是可以从眼睛里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