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抬眼,眸波荡漾的,“今我是第一次见许医生,是太的侄子,太说要请吃饭,我也没想到她会保媒拉纤。”
“太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
江年宴呵笑。
虞念微微蹙眉,“你说谁是肥水?”
还真是,不好听啊。
“在夸你不是吗?”
江年宴搂紧她,在她耳畔沉笑低喃,“你就是很水。”
虞念一下明白他的意思,脸颊倏红了。想起身,江年宴控住她的腰,说,“他就是个小医生,就算带上他的家境,许家也不适合你,所以如果你对那个小白脸有好感,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虞念本想解释,可听他这么一说反倒问,“不适合我?宴少是觉得我配不上许家,还是许家配不上我?”
江年宴盯着她的脸,说,“虞家是江南大门大户,代代经商累下家业,他们许家家史不那么光彩,自然是配不上虞家。”
“不光彩?”
虞念眼里疑惑,“不是做实业起家的吗?有什么不光彩的?”
太太的娘家许家,口碑还不错的。
江年宴凝视她,“看来你并不算太了解太的娘家,还孤注一掷要跟她携手并进?”
虞念说,“我虽然没往根上查,但也知道许家不是靠杀人放火起家的。”
江年宴也没跟她继续掰扯,如实告知,“倒不是说许家违反法律,许家的老太爷年轻那会儿是在山里背尸的,有一次接了个大单,许老太爷生生将二十多具尸体背出深山,获得了一大箱子的金饼,留给后辈之后才有了家钱。”
“背、背尸?”
江年宴微微点头,“就是人们常说的赶尸。”
虞念啊了一声,她其实刚刚想到的也是这个词。“所以许家最开始其实是在苗疆那一带?”
“对。”
江年宴说,“后来战乱,许家搬迁,但许老太爷的背尸功夫挺好,所以从没掉了自己的手艺。许家渐渐家之后谣言也就起来了,说他们许家会邪术,所以生意才做得顺风顺水。”
虞念明白了。
“跟许家熟识的大多数也都知道这件事,哪怕是到了现在,圈子里也会有些流言蜚语出来。”
江年宴看着她,“别看继长得一脸横肉像是不怕不怕的模样,实际上他挺迷信。当初之所以要跟许家联姻,就是有高人指点说他跟许家姑娘八字相合,婚后许家姑娘会十分旺夫。继结婚后果然生意越做越旺,但同时他也忌讳许家,你以为他只是在忌讳许家的权势?”
经他这么一问虞念就全懂了。
继认为许家还是有点邪术在身的。
这个想法是挺可笑,可依照继的做事风格来看,他是真相信这个说法。
虞念笑了笑。
“再说你们虞家。”
江年宴抬手轻抚她的脸颊,“虞家祖辈当朝为官,在方志上都有善举政绩,后来弃官从商,接济下粮仓,大灾之年布点施粥,赢得百姓赞叹拥护。所以从根本上来说,许家与虞家相比就不是一个等级。”
江年宴难得说这么多话,虞念也从没想过他对虞家的情况这么了解。
“既然连你都承认虞家的风骨,那跟我父亲……”
虞念的话刚说到这儿,就见江年宴的脸色倏然冷了。他看着她的目光里染了寒凉,剩下的话生生就没脱出口。
“你父亲虞翼远,有辱虞家祖先的风骨。”
江年宴一字一句说,“德不配名。”
“我父亲怎么就德不配名了?”
虞念不悦,从他怀里坐直盯着他。
江年宴也盯着她,眉间肃色,有那么一刻虞念竟看到了杀气。后背就涔凉一片,可最终江年宴还是缓了神色,又恢复一脸的淡然。
“虞念。”
他语气淡凉,“这个话题以后我不想再提,所以,你最好也别再问了。”
虞念心口堵得够呛。
这个话题是谁引起来的?
再说了,有本事就说出来啊,藏着掖着算哪门子道理?
“就算是个死囚犯也有死缓的机会吧。”
虽然虞念根本就不相信父亲能做出什么伤害理的事。
江年宴瞅着她,冷笑,“虞家的死缓机会吗?我已经给了,这不是把你留我身边了吗?”
他猛拉过她,微微眯眼,“看着你在我身下呻吟,我对虞翼远的恨就会少一层,所以为了你们虞家,你也得表现得更放浪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