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白霁开门的间隙,他顺手将人丢到了沙里,恢复清明的双眸无情盯着痛哭流涕的范萧。
“再像今天晚上议论我的脸,你就会变得跟它一样,它最讨厌别人说我们的容貌了。”
接满一杯温水,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白霁扶起床上半梦半醒的6知知,让她喝了半杯水。
她说:“这里太干了,还是要早点回去才行。”
“年一过就走。”
白霁将杯子放在一边,指腹蹭过她的唇角,蹙眉,“都起皮了。”
“明天去买根润唇膏就好。”
6知知重新缩回被子里进入梦乡。
隔天一早,强制在沙里冻了一晚上的范萧终于惨叫出声。
他跌跌撞撞的跑进厕所趴到马桶前抠挖自己的嗓子,试图将那一簇恶心的头吐出来。
胡淑兰被儿子的举动吓了一跳,可还没来得及去询问事情,家里的房门又被粗暴敲响。
范河从猫眼里看了眼来人,吓得脸色苍白,也管不了儿子抓着老婆的胳膊把人拖到门边,压低声说:“你麻将馆催债的人上门了!”
这时候可不敢让6知知现这事,生怕对方把门劈开了也要闯进来,胡淑兰主动开门走了出去,将门一关,声音隔绝在外。
“我女儿现在到外面赚了大钱回来,还找了个有钱的老公,你们别在快过年这个时候上门。”
对面要账的女人不满道:“你哪来的女儿,诓谁呢,你欠馆里的那些朋友们七八万,再不还我们真的要进去拿你家之前的东西抵债了。”
胡淑兰想狡辩,想掏出手机给对方看照片,但又倏然想起自己确实一张和6知知的合照都没有,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谁让她只是她赌气留下的产物。
胡淑兰眼神微惆,“我现在就让你们看看,但别跟我女儿说我欠钱的事,不然我一分拿不到你们也拿不到钱。”
6知知听见范萧叫声就惊醒过来,睁开眼睛。
她侧躺在床边,整个后背都被白霁抱住了,他的手横跨她的腰间,轻轻搭在她的腹部,姿势暧昧。
她缓了缓,偏过头,白霁很冷静的给她提了被子,“昨天晚上给你倒了水,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控制不住就贴到了她身上去,拥抱爱人睡觉的滋味真是美妙。
6知知还是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了那一抹故作镇定的慌乱感。
“没事。”
她坐起身,拍拍隔着被子落到腿上的手,“起来吧,我听见外面出事了。”
见6知知脸色如常没有生气,白霁松懈下来。
两人整理好走出去,范萧趴在厕所里都快将胆汁吐出来了,余光扫到门口戴口罩的男人,吓得抱紧膝盖立马爬坐到一边。
6知知皱起眉,“他怎么了?”
问题还没得到答案,客厅里的胡淑兰热情招呼她过去,“知知起来了啊,家里来了几个客人,你要吃包子吗?你范叔叔一大清早出去买的。”
她和白霁来到客厅里,身边男人的身高和得体装扮,让沙里的几个陌生阿姨看直了眼。
很明显有别于小县城的打扮,衣服材质一看就挺贵的,像是个有钱人。
一名讨债阿姨当即笑着说:“我们是你妈妈的朋友,从前还真没怎么看到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