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朗月不喜欢他脸上那种惊讶,“是啊,我爹娘说我小时候不喜欢,就没压着我学。”
“那朗月你学过什么乐器?”
“没有。”
陈朗月说:“非要说,我爱听。”
她爹会吹笛子、弹琴,水平虽然不算特别高,但吹起来的时候还挺有意境的。
一般人在说到爱听这里,会自动回答你爱听我以后谈给你听,但董思宁很诡异,他会说:爱听的人便通音律。
他还说:“学起来会很简单的。”
“……”
除此之外,还有谈到诗词歌赋,陈朗月说自己不会,他非叫朗月不
要谦虚,二人偶尔聚首,她喜欢看看话本子。
董思宁便说以后要教她写话本。
诸如此类,他想‘教’她的地方,简直不胜枚举。
这让陈朗月有些累,她说:“爹,就是这样了。”
陈延:……
他边听边蹙眉,到最后,已经直接在心里给董家这小子判了死刑,“他尽说些这样的话,你当然不要同意。”
“爹这从头到尾听来,都是他想让你顺着他的方向来改,你都说了不爱抚琴,他还要总提。你爱舞剑,未见他好好练练自己的身板,舞一舞看看,可见要求仅对别人,这样的人是不行的。”
“那就因为这些小事拒绝他——”
“这并非小事。”
陈延说:“与人相处,讲究一个开心,与伴侣相处,更是要轻松、开心和理解,你现在和他无甚纠葛,都这么多虑,可见他不是良配。”
不是良配,就不要牵扯太久,不然当情占了理智的上风,后面还有数不清的麻烦事。
接着甜甜的点心和这难得的机会,陈延在水榭边跟陈朗月灌输了很多两性知识。
陈朗月表示自己受教后,跟陈延说:“那爹,你去跟娘讲,帮我把这件事回绝了吧!”
她竟肉眼可见的高兴了起来,像是甩脱了一个包袱。
一夜好眠睡醒之后,陈朗月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纠结,并不是因为心里还有董思宁,是因为——
啊,已经这么久了,就因为这些小事告吹,到底应不应该。
现
下看来,还是应该的,爹说得对,要远离让自己有负担的人!
这不,她一下就没负担了,不用等待别人来约自己,朗月当即就跑出去快乐奔马了。
玩了半天回来,进府门,管家爷爷说董公子在前厅等候。
被陈朗月否了之后,他已经没有进后跨院的资格了,玩出了一身的汗,陈朗月没有换衣服,径直去了前厅。
“董公子。”
陈朗月也搞不懂,为什么只是拒绝一个人,只是过了一天,再来看董思宁,他身上的气质忽然就消失了。
“朗月。”
董思宁看上去非常不解,“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们?”
“我们不太合适。”
陈朗月说。
“差错在哪,我可以改一改……”
他说:“我心悦你。”
“昔日马上擦肩,你便立于我心畔了。”
一听到这话,陈朗月更头疼了,她抬眸,目光直视董思宁,“董公子,你那日惊鸿一瞥的,并不是我。”
“?”
董思宁懵了,“那分明就是你。”
你先前都认了!
“是,我最初以为,你看见的是在马上纵横的我、是会挥鞭跃身、不顾风度的我,是喜欢下农田、鼓捣小玩意的陈朗月,我才承认那是我。”
“但是经过这些时日,我发现你惊鸿一瞥,一见倾心的,不是京郊的陈朗月,而是比京郊的陈朗月更厉害的大学士陈延之女,一个‘应该’通晓诗文、才高艺高的女子。”
陈朗月很直白地告诉他:“你以为的这
些,我都不会,且不擅长。”
“你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