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夫人把他们当贵宾一样招待他们,甚至还叫来父亲走走过程,红莲夫人高明的说话技巧立即让养父母自己不小心说出我是他们的养子的事实,而这段对话刚好被来走过程的父亲听到。父亲第一次听说我还是这对贫困夫妻的样子后斥责庸家竟然找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来做姬家的嫡子,太瞧不起人了!父亲了脾气后又慈爱的看向我,我知道他想向我解释这不是想针对我,可他还没有开口就被红莲夫人打断了;
红莲夫人笑着说这是缘分啊大人,庸家之所以会找咏儿那是因为咏儿本来就和先夫人有母子缘分,大家都说咏儿的模样像极了他那几个被流放的庸家舅舅,甚至嘴的轮廓和先夫人如出一辙,庸家不找他找谁呢?
红莲夫人的话好像打开了父亲一直忽视的一扇窗,他看向我那原本柔和眼睛变得阴蛰,我的冷汗一直往下滴,当母亲告诉我的真实身份后,我也曾在铜镜里观察我的模样竟然很多方面和母亲很像。
整个厅堂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没有多少心眼的养母焦急的喊道:“大人,我保证少爷不是先夫人的亲儿子!大人你要相信我啊!”
养母的话好像平静的湖面击了一块大石,也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耳边响起了红莲夫人温柔的声音,她安慰养母“我们没有说咏儿是先夫人的亲生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保证呢?”
即使愚笨如养母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又悔又恨,看向我的眼神无比怜惜。父亲绝不是好糊弄的,他指着养母,无比威严的要她说出实情,养母想编一个谎言来骗父亲,但是她的话语漏洞百处,后面连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贪生怕死的养父见状立即跪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出来,甚至连我生父是个庸家长工的事情也抖出来。养父说他其实本不知道,但庸家倒台后他看到流落街头要饭的那个接走我的管事,就请他喝酒,一喝酒他什么事情都告诉他了。
父亲脸色青,额头上的那根筋脉好像都要跳出来,他看向我十分阴蛰,忽然他冲到后庭取出放置在那儿的宝剑、拔剑就向我冲来,养母焦急大声叫道:“凤儿快跑!风儿快跑!”
我吓坏了,拔腿就往外面跑,跑到大门口的时候我听到剑入血肉的声音,转头一看,竟看到养母如母鸡护崽般展开双手拦住父亲,而她瘦弱的背部插着一带血的剑头,父亲冷酷的拔出剑继续朝我追来,而我本着求生的念头继续往前跑去。
因为外面的守卫还不知道里面生的事,所以我一路上没有遭到任何的拦截,我运气很好的抢到一匹马就往城外奔去,那个时节正是最寒冷的时候,虎啸迎来的风好像要把我的脸都刮破,我一面逃生一面回想着自己的遭遇,最后我来到一座破庙;
不知为何以前我出城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那座破庙,可是天已经暗下,城外的野兽巨多,我只能先进破庙躲躲寒风,我到现在都觉得那座破庙十分阴森,真的!那是我觉得最为阴森的一个地方,虽然表面上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又冷又饿,在一个泥菩萨后睡着了,我做梦梦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带着你无法拒绝的引诱,他问我想不想拥有巨大的力量,想不想逃脱追杀,只要把血撒到祭台然后咬破泥菩萨左手喝了它的血就可以了。冻醒来后我就着天上的月光找到了祭台,那里有一把破绣的小刀,我割破手背,本想撒一点血,但是看似钝化的小刀却差点割断了我的筋脉,而我的手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控制住了一直被按在祭台上,我十分焦急,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会失血而死,可是我又没有任何办法,就在我眩晕得看不清任何事物时,无形的力量消失了,我倒在了祭台。
一块瓦片从屋顶掉落下来,砸醒了晕过去的我,我睁开了眼睛世界一片漆黑,但是强烈的求生愿望让我努力的眨眼睛,最终我终于看清了我周围的世界,我身体几乎动也动不了,但是我最终还是爬到泥菩萨左边,抬头咬他的左手,我现那脆弱的陶瓷下竟然有人的血肉存在,那个血是我喝过最难喝的血,至今都形容不出那个味道,但是我别无选择,尽可能的大口吞进喉咙里。
然后就是如你之前所经历过的烈火焚烧的痛苦,我巨大的动静引来了我的追兵,那是由父亲亲自带队的一群人马,他们冲进来看到我生不如死的样子还以为我被什么毒物袭击了都不敢靠近。
弓箭手举起弓箭准备向我射来,我想着自己死期还是到了,做的那么邪门的梦完全是骗人的,心身的绝望让我挣扎得更加疯狂了,隐隐中我看到了父亲举头示意弓箭手停下,然后又率先离开了破庙。父亲他终究对我是有感情的;
如果他们真的直接离开了就好了,走离破庙几百米的父亲想了想又命人来接我,虽然一时气过头想亲手杀了我,但是气头慢慢消了他还是对我狠不下心来,比起母亲,父亲真的算善良的。可我多想他不要派人来救我啊,这样的话我就不会永生背着一股内疚;
那个时候我痛苦的得昏厥了过去,所以连侍卫带走我都没有知觉,只知道我醒来时已经在马背上,天上的月亮是血红色的,我闻到了抱着我侍卫身上的香气,那是一种让我无法拒绝的鲜血的味道,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我真的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我觉得我就像我母亲,明知道和生父没有好下场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而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姬咏陷入了一阵强烈痛苦中,他再也无法说下去,把自己的头深深埋在自己卷缩的身体里,姬咏不说熙然也知道,姬咏最后杀了自己的父亲,就像当初的自己忍不住扑向术士方一样。
“其实你对你父亲还是有感情的!”
熙然说道;
姬咏抬起头来,又恢复了他不羁的笑容,说道:“毕竟养了一场!不过我可不像你那样感性!我···只是觉得当初自己应该控制自己不杀了他!”
“一百年前你照顾的那位老妇人是你的养母?”
姬咏点点头,问熙然你怎么知道?
熙然笑了笑说道:“感觉!你可以告诉我那段经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