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ga下马拉弓射箭的动作几乎在同一时间完成,几个alpha的注意力被突然倒地的同伴吸引了去,待他们后知后觉地回过头,白马已经冲出人群,白鹤庭也没了人影。
刀疤脸骂出一句脏话,冷冷盯着oga信息素散发出来的方向,冲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吹口哨召回了那几条刚刚结束进食的猎狗。
白鹤庭背靠一棵粗壮的古树,从箭囊里的小口袋中取出一支抑制剂,熟练地将针头扎进肘窝,又撕了张抑制贴扣上后颈。
同伴的死亡显然让空气里的alpha信息素更加亢奋了。以他的身手,在这种复杂地形以一敌十不是难事,只是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
刚才的那一箭他已经射得有些吃力。
好在他的营帐每次都在扎在同一位置,邱沉看到坐骑鬃毛上的血迹便能立刻领悟他的意思。他只需要拖时间等增援赶来。
“看起来,你好像不太舒服。”
两个alpha自树后缓步包抄过来,他们的脚步和信息素都没有想要隐藏的意思,刀疤脸含着笑意的声音却是从远处传来的。
“别担心,我们可以帮帮你。”
白鹤庭闭目调整几次呼吸,在其中一个alpha近身的瞬间侧身闪出掩体,抬臂挡住迎面挥来的攻击,又在反手锁住对方手腕的同时缴了他的械。
alpha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被抹了脖子。
黄昏降临,林中光线变得更加黯淡,白鹤庭把猎刀从alpha的脖子里拔出来,目光定在最后一人身上,同时想明白了一件事。
刀疤脸似乎知道他的抑制剂不会生效。
这些人的用途只是消耗他的体力,他们是彻头彻尾的炮灰。
刀疤脸也终于不再隔岸观火,从远处缓步走近。“猎豹的爆发力虽好,但它有个致命的弱点。”
他跨过几具已经冰凉的尸体,视线由那只被掏空内脏的豹子,移向白鹤庭因陷入发情热而涨红的脸,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它的耐力有限。”
白鹤庭靠着树干坐在地上,把沾满血的猎刀在裤子上正反各抹了一下。
这话狂妄,但他无法反驳。
他已经站不稳了,强撑着这张若无其事的脸就要用掉他的大半力气。
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刀疤脸蹲在他的面前,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毛:“你杀了我九个兄弟和六条狗,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白鹤庭抬眼看他:“那豹子也是你养的。”
“别替它难过。”
刀疤脸微笑道,“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主会赐它一个好的归宿。”
白鹤庭不着痕迹地攥紧刀柄,问:“谁派你来的?”
刀疤脸没说话,只冲他耸了耸肩。
白鹤庭轻嗤一声,又猝然抬手,刺向自己喉咙的猎刀却被对方用护臂轻而易举地拦了下来。
“一条命换九条?你想得倒——”
刀疤脸话说一半忽然变了脸色。
愤怒且充满侵略性的alpha信息素如滔天巨浪般压了过来。
下一秒,温热鲜血溅了白鹤庭一脸。
一支箭穿透刀疤脸的头盔,又击碎他的颅骨,箭簇自右眼爆裂而出。
视野被染成血红色,白鹤庭望着那奔跑而来的人影轻轻勾了勾唇角。
血腥味被一股苦涩却浓烈的气味彻底掩盖。
这小孩的信息素,原来是龙舌兰酒。
十四岁那年,白鹤庭把一个六岁的小孩带回了自己的府邸。他把这孩子丢给管家任他差遣,自己重返了边境战场。
自十一岁被白逸领回都城,这是他做过的最胆大妄为,也最不计后果的事。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白鹤庭都没怎么回过都城,除去分化法地摆了摆腰,在那硬度可观的大家伙上来回蹭了几下,酥麻暖流便像上涨的潮水,在小腹处逐渐聚集起来。
骆从野低低地喘出了声,双手掐住了他的腰。
快感被突兀地打断,白鹤庭不高兴地命令他:“松手。”
骆从野却将他的腰掐得更紧,结实的手臂绷起了几条青筋。
在的特制反曲弓。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要么摸弓,要么玩剑。邱沉不敢打断他的思路,安静地等在帐门处,白鹤庭却突然出了声:“那人的话,可信吗?”
邱沉立刻答:“他对那人相貌的描述,与那具尸体高度吻合。”
两年前大法官被猎豹误伤时,也有人偶然在猎场中撞见一个脸上有道长疤的大块头,因其猎装上没有任何纹章和家徽而留下了一点印象。
白鹤庭把弓弦卸下,又问:“当初郑云尚是被谁家的豹子咬伤的?”
“那只豹子当场就被射杀了,最后也没查出主人到底是谁。”
邱沉道,“但大家都猜测和教会有关。”
大法官是国内唯一一个庶民亦可任职的高级官员职务,郑云尚曾是坚定的宗教改革派,事故发生后却突然转变了态度,变成了温和派。
白鹤庭奇怪的正是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