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私生子,什么都不是。”
周承北望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终是没能忍住。
“所以你就轻贱自己,给仇人当泄欲的玩物?”
骆从野脚步一顿。
再迈步时,被追上来的周承北攥住了胳膊。
欢爱后的alpha腺体比平日更为明显,因过度释放信息素而泛起红肿。
周承北难以置信道:“你不是beta?”
“我巴不得是。”
骆从野拂开了他的手。
周承北疑惑陡生。
他们所了解的白鹤庭,对白逸忠心耿耿,政务上从不僭越,是个只会听令行事的杀戮机器。
他的护卫团是清一色的beta,这事也人尽皆知。
现在看来,却不尽然。
“当年……”
周承北略有迟疑,“你是被白鹤庭带走的?”
“他是你们的仇人,却是救我命之人,你如果有任何异心,我建议你,”
骆从野看他一眼,又很快移走视线,“尽快离开将军府。”
周承北哑然。
他语气冰冷,这话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他选择了自己的立场。
他盯着骆从野闪躲的双眼问:“如果有一天他为白逸而战,到时候你该站在哪里?站在乌尔丹人的对立面吗?”
骆从野垂下了头:“你们就当裴焱死了吧。他本来也应该死在那场烈火里。”
周承北却不死心,接着追问:“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救你?他杀人不眨眼,怎么会留一个叛臣后代的性命?”
骆从野安静了下来。
他眸光闪动,似是陷入了回忆。
片刻后,才轻声道:“我不知道。”
周承北气极反笑:“你不知道?”
骆从野将手背在他看不见的身后,用力攥紧了。
白鹤庭把他领回来,又不管不顾地丢在一边,对他的死活似乎并不在意。
如果不是他拼尽全力,大约一生也无法与白鹤庭再有交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救了我,但一定不是你想的那个答案。”
他的声音极低,便也显得没什么底气,“还有,如果你想让我多活几年,就不要再提起那个名字。我叫骆从野。”
“骆从野”
这个名字,白鹤庭是从一张柔软细腻的羊皮卷上看来的。
那一年他仅仅五岁,目不识丁,这笔画复杂的文字在他眼里与鬼画符没有任何区别。他把它拿给了街道上最有学识的人——一位为躲避战乱而在此处暂居的吟游诗人,要他念给自己听。
那人很是惊讶。
这种高贵的纸张不应该出现在白鹤庭这样的贫贱家庭里。
“这是偷了哪家达官贵人的东西?”
他笑眯眯地问。
白鹤庭素来话少,但还是解释了一句:“这是我的。”
他语气硬邦邦的,浅棕色的眸子里盛满了倔强。
那人只当他羞于承认,但也没为难这五岁孩童。他将羊皮卷上的文字细细念与他听,还打趣道:“这高贵的名字和你母亲是同一姓氏呢。”
这是白鹤庭取义。”
郑云尚正色道,“平民oga本就缺少庇护,对于处于不适期的他们来说,不让他们出入公共场合,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不适期。
用词倒是文雅。
白鹤庭的嘴角勾起一点嘲弄的笑意,将话题引向了别处:“对了,我听说,那个死掉的oga,其实是那位alpha神父的情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位主教瞬间变了脸色,温衍的俊眉也微微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