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被宛如一座壮丽的穹顶一般,在纯然的泥土上搭建了一间绵延的大堂,顺着山脊蔓延,以一种迷人的无规律性高低错落。而这样的美在一片天坑般的巨大凹陷中遭到了亵渎,那是一具巨型石棺一般的白色建筑,仅仅在山体缝隙中露出冰山一角。
“这里的实验结果……简直颠覆了我对人类基因构成的设想。”
鲨鱼一边快速浏览着实验数据一边小声说。
“快别用你那小学知识水平思考了,赶紧弄完了走。”
一名鹰组成员放着哨,紧张地催促。
陈锐汶站在鲨鱼背后,认真检视着显示屏上的数据,忽然声音严肃地指着一个文件夹说:“把这个也存进去,知道所有实验体名字能极大程度帮组织把他们挖出来。”
鲨鱼咬了咬牙,选择听自己队友的话。但就在进度条涨到了61%时,耳机那侧突然传来鹰组队长的粗重呼吸:“他们带了重甲兵,还有……天呐那还是人吗!你们快撤出来,我们这边挡不了太久……啊啊啊!”
这声夹杂着非人怒吼的惨叫随着电子设备的崩溃而告终。
放哨的鹰组成员脸色惨白,他想冲出去帮忙,但有因职责在身必须坚守岗位,他看了眼鲨鱼那侧的进度,决定申请支援。
事实上在他申请支援之前,直接潜入母巢的朗擒张文以及另一名鹰组成员也听见了那声惨叫。那名新人成员情绪显然有些激动,迅速扶着山洞岩壁就要调头,但被朗擒拦下。
“不,你们实力与经验都不够,敌多我少,不如暂时先留在这里完成地图扫描,以便后续撤退。我先去支援他们。”
朗擒站了起来,张文看见他双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了红血丝,原本勃发的肌肉瞬间膨胀成了非人类的程度,就连被特制战斗服包裹的下肢腿关节也逐渐变形扭曲。在黑暗中没来得及看得更清,朗擒就迅速消失在手电筒可以照射的范围内。
鹰组成员小宋显然之前没见过朗擒,见状睁大眼睛,愣愣地说:“他,这是变化系异能吗……还是他根本不是人?”
张文记起之前朗擒说自己不是人那回事,现在才稍微产生了一些真实感。
“继续前进吧,就算那边处理不了我们也得找到出去的路。”
他没有直接回答小宋,稍微固定了一下探测仪,接着向深处走去。
他们首先遇到了地说:“我可以帮你。”
然后他找到了夏佐的管理人员,也就是枫。枫站在巷道里抽烟,似乎被夏佐勾引男人的速度惊讶到。
埃德文买下了夏佐的初夜。
枫轻轻吐出一口烟,模糊了私欲与金钱的界限,看不出他是为什么而讲价。
“他才来不久,按规矩要等到上台了竞价的。”
埃德文满不在乎,他当场把价钱翻了倍。“满意吗?当初馆长买罗缎的初夜也没花上这么多钱吧。”
枫顿时哑言,接受了他的转账,并为他们打开了三楼的厢房。
夏佐一路上没抬过头,能挤进联邦学院的子女大多非富即贵,而埃德文的家族则两者皆是,只要他按部就班答应商业联姻,没有人会在乎他在花街的花销。
夏佐的父亲只不过是个商人,他唯一与其他人并肩的方式只有潜心读书。他当时却是不屑与贵族子弟去做那些虚假社交——这却是他如今最后悔的决定,但凡他们之间再多点交情,夏佐也能抛下脸面求埃德文替自己赎身。
我却还要在意脸面吗?夏佐走到房间对侧,把天气控制系统打开,仿作木质的窗户隔板闪了闪,以百叶窗的形式翻转到另一面,形成了星夜的图案。
“那时候所有人都还没有分化吧……所有人还和孩子一样。”
他们只做过半年同窗,再说这些,却像是讲另一个人的故事了。
埃德文在窄桌前坐下,替他自己斟了杯酒。
“是啊,我对你有印象。在那会你是综合能力第一吧……明明没接触过实战,却仍然在机甲理论课上抢过艾什的风头啊。”
落座在他对面,夏佐抿嘴笑了笑:“理论课的艾什谁叫他长了张欠揍的脸。”
埃德文看着他的表情,也扯了下嘴角。“你很怀念嘛。”
夏佐骤然被扯回当下,他才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低下了头。
“噢,他们绝对想不到你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埃德文喝了口酒,“一个趾高气扬的前平民,可能不知道有多少人期待你屈辱的样子啊,结果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你会分化成beta吧。”
他是来看笑话的吗?夏佐的手藏在袖子里,握成了拳。他勉强笑了笑:“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包括别人的想法。”
埃德文撑着头看他,夏佐突然明白了,他愿意出钱不是因为有半分同情,他只是把这一切当作笑话,只是因为这件事对他而言易如反掌,“既然你那么聪明,不知道伺候男人学得怎么样?”
话音未落,夏佐的拳头已经往他脸上招呼去了,拳风是擦着埃德文脸侧过去的,他闪躲时打翻了酒,洒了一地。
夏佐心想,总之钱都付了,人也得罪了,还有什么收手的必要?于是扑了上去,但他显然小瞧了alpha和beta间的肉体差距,也意识到埃德文在毕业以后接受了多少的战斗训练。
埃德文根本没避开他的攻击,像没有痛感那样,直接把他擒住按在桌上。
他挑衅地把夏佐的头发攥在手里,与制伏山猫野兽的动作毫无分别。
他还说了件夏佐早忘了的事。
“你记得琳吗?”
夏佐表情有一瞬间空白,显然是毫无印象了。这很大程度上又得罪了埃德文,他说:“我光明正大追求了她整整两年,结果她向你告白时,你不但当面拒绝了,甚至连花也没收下,还说让她送给有需要的人。”
埃德文一直记到现在,就像被夏佐当面羞辱过一样。
夏佐完全不知道背后还有这回事,但这不妨碍她冷笑出声:“我真不知道……不过能被你惦记两年也真够惨的。你也这样追女孩的?靠揪头发?”
埃德文直接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双腿把他固定在怀里,死死掐着他的咽喉。“你一个出来卖的怎么敢跟她比?”
“那你呢?婚约在身还来烟花之地,当初演得那么痴情该不会是因为求而不得才自我感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