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再醒来时,太阳已经落山了,金庭宥刚从浴室出来,裹着浴袍神色复杂地喊他不要告诉会长,见张文面无表情,他接着解释道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成功使用异能了,没想到意外催眠生效,还被刺激到能量爆动。
张文还挺委屈的,屁股有些痛,也很尴尬,待在房间里就控制不住得回想自己傻乎乎给人日的样子,看到吹完头就裹在被子里装死的金廷宥,忍住往他屁股上踹一脚的冲动,决定出去透透气。
时至今日来到a城不由产生一种怀念的情绪,走走停停竟不知不觉来到了江边,读中学那会他和秦延常常骑车从这条路上过,直到大三分手之后,后来自己独身去了b市,而这从小长大的地方却有家也不能回。
他始终有一些迷茫,从小到大他很少有擅长的东西,而有些,比如物理化学,是他这辈子都难以品出趣味的,但目前他终于自己选择了热衷的道路,却发现自己不一定很适合。
除了偶然获得的这些,还有什么才华呢,好像没有了。就连工作上最亲近的前辈也不愿意把话敞开说,他早该想到的,汪柏生那老色鬼怎么可能只对自己动手动脚,但他也不能当着金庭宥的面骂他,毕竟金哥看上去的确真的很仰慕他。
当人生中出现没有答案的问题时,人总该找点消愁的媒介。
看着眼前的网吧和酒吧,张文踌躇半晌,最后选了后者。因为他始终记得小时候秦延跟他说未来的梦想,就是要以后当网吧老板,张文就可以给他当网管每天打通宵。不知道成真了没有,反正张文这会不想见到任何认识的人。
这是个清吧,安安静静,能听见江水流淌的声音。店里只有店长一人,还有几个小年轻。电视上放着球赛,张文看不懂球,奥运会里他只看游泳。店长是个光头,留着很有意思的小胡子,问他要喝什么,都是自酿酒。
张文看了看,喊他来一扎金发女郎。琳琅满目的名字里他最喜欢这个,因为廉价又有韵味。
他一个人喝了会,口感很顺,有些微微回苦。他看了会江,又玩了会手机,朋友圈一条新消息也没有,打游戏的人也没找他,因为他说自己出差去了。好友列表空荡荡的,没有一条想点开。
身边的椅子突然被拉开了,是刚刚几个小年轻的其中一人,他腼腆地朝自己笑了笑,玩了会自己的手指,就听见后面的人开始很猥琐地狂笑,然后他满脸豁出去了的表情跟张文打了个招呼。
张文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也笑出声:“真心话大冒险输了?”
男生紧张地点点头。
张文很怀念地看着他们:“你们都是a大的?”
后面的学生答:“是啊,咋看出来的啊。”
张文终于体会到了装逼的快感,但笑不语,抿一口酒才深沉答道:“因为我们以前也常来这边玩……四年前街那头有个烧烤店,知道吧,我们那会在那边喝啤酒。”
众学生:“噢噢……”
店长听了也有些感慨,点了点头,说他当初要不是高考失利,没上成a大,不然今天也能给他们当学长。
学生们笑得合不拢嘴,又问他什么专业的。张文说经济学。然后学生又问他现在在哪工作啊。他说还在追逐梦想。
学生们听了又笑起来,也有个女生发起愁来,苦笑着说:“我以后多半也只能追逐梦想了。”
店长咂嘴,说:“哪能这么说,我忙活这么好些年,从小不就想当老板么,最后还不是成了。”
他拍拍张文的肩,跟他说别放弃,什么都有可能的。
张文敬了店长一杯,他很高兴,但没太笑得出来。
边上的学生还没消停,吵着要要学长的微信号,张文就挨个扫码了,最后一个是最初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男生,他脸有些红,声音很小,说:“我能要吗?”
张文失笑,赶紧把他加了,省得他自己害羞死。
男生名字很文雅,叫江停,头像黑黑的,上面只有一弯很远的月亮。
有学生起哄要叫他文哥,他连忙摆手:“叫我张文就行,文哥听着像混社会的。”
江停听了也在笑,嘴角浅浅地抿起一个酒窝,很好看。
张文凌晨两三点才回到酒店,路走多了才觉得腿根疼,但比起出门前算是格外地神清气爽。喝啤酒醉不了,喝俩小时也就最多憋得慌,张文偷偷开了灯去厕所放水。
就听着金庭宥在床上被吵得频频翻身,知道他听得见,张文就故意尿得更大声隔应他。
张文就听见那边嘭的一声,笑着洗完手,出来才看到原来是床头柜上那台灯被一拳砸裂了,而罪魁祸首又开始裹着被子装死。
张文决定暂时不去想交房时候的事情,就算赔钱,也得找会长报销,都怪那个老色鬼。
躺在床上,张文又忍不住玩起手机,江停十分钟前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江停:学长,你以后还回a城吗?
张文回他:不一定,这次是出差,下次就不知道了。
江停就又问了点他工作实习之类的事情,他不像自己当初那么迷茫,显然是一个对未来略有些规划的人。
江停:我舅舅他们有个实验项目,我在想要不要去。和我专业不算对口,但感觉能做出成绩。
张文就跟他说想去可以先去,当积累实习经历了,也好知道自己以后工作要不要做这个。
江停发了个黑猫点头的表情,还很有礼貌地说谢谢学长。
张文满意地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屏幕,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活着能对人类社会作出贡献实在是太好了,正准备缓缓入睡,被子就被掀开来。
手机光消失前的一瞬间照在金庭宥脸上,配上他披头散发的造型,威慑力堪比恐怖片女鬼。
张文支支吾吾说:“金……金哥,没想到打扰你睡觉了啊…”
金庭宥一手抓过他手机往地上一丢,咬牙切齿地说:“睡觉。”
张文向来最懂得不要脸,就小小声道歉,说:“对不起啊金哥,我真不知道……”
金庭宥听了不知道啥表情,沉默两秒,甩下一句话:“再偷偷在被窝里笑明天就别想活着起床了。”
张文希望他不是要把自己活活操死的意思,心里只希望世界上所有人都像江停那样真善美。
地说:“我可以帮你。”
然后他找到了夏佐的管理人员,也就是枫。枫站在巷道里抽烟,似乎被夏佐勾引男人的速度惊讶到。
埃德文买下了夏佐的初夜。
枫轻轻吐出一口烟,模糊了私欲与金钱的界限,看不出他是为什么而讲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