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島結:「誒。。。怎麼了?」
宮侑宮治面面相覷:「不知道啊,難道木村前輩剛剛受傷了?」
唯有不怎麼喜歡說話的角名注意到站在旁邊的轉學生,剛剛還掛著羞澀笑容的天院朔也在看到對面前輩哭泣的事情後,臉唰的一下全白了。
角名倫太郎:。。。不是吧?
角名震驚了,他是真的震驚了眼前這個人,他和對面木村前輩的哭法不同,不是那種眼睛一閉張嘴大哭的樣子,而是這個人,他明明上一秒安靜地站在原地,誰知道下一秒滾圓的淚珠就突兀地順著眼眶砸在地板上了。
天院朔也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嗓子裡只發出小動物似的嗚咽聲,剛剛因為運動泛紅的臉頰蒼白的過分,呼吸急促,淚眼汪汪。
角名。表面很鎮定實際上慌得不行。倫太郎:等、等一下,現在是不是應該出於人道主義給他找條手帕來著?
角名正想著,突然從旁邊伸進來一隻手,手心裡放著一條疊的整整齊齊的手帕。
「天院桑,你先冷靜一下。」
天院朔也茫然的抬起頭,只是用那雙流著淚的眼睛愣愣地注視著眼前的人,沒有伸出手接過手帕:「我。。。我。。。」
北信介也不惱,他牽起天院朔也正在折磨自己球衣的左手,然後輕輕將那條手帕放在天院朔也的手中:「別急,先擦擦眼淚,現在說話我也聽不懂你想表達什麼。」
天院朔也抽了抽鼻子,好像被眼前氣質淡然的少年所感染,抽泣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
一年三人組包括赤木路成站在北信介身後做眼觀鼻鼻觀心之狀,異常老實。
北信介抱著雙臂等待天院朔也徹底平靜下來,這才開口:「天院桑,你剛剛想說什麼?」
天院朔也格外委屈的嘟囔著:「因為、因為對面的前輩那麼強都哭了。」
「前輩的扣球真的好難攔住啊,我手指到現在都還很痛,還有好幾個扣球完全沒有攔死,我肯定在拖大家的後腿,如果不是我的話比賽肯定早早就結束了吧,差一點就輸了,果然還是我太沒用了。」
北信介瞭然的點頭:「原來是這樣。」
旁聽的宮侑、宮治、角名倫太郎、赤木路成:不對吧?哪裡都不對吧!!
「不過這只是一場隊內比賽而已,天院桑覺得自己實力弱,那就在平日的訓練中更加努力就好了,一個人攔網不成功,就試著和阿治還有角名配合一下吧,但如果每次都要因為內疚而感到難過甚至哭泣的話,」北信介指向身後的四個人,「你的隊友會被嚇到的。」
旁聽的四人組:我不是我沒有,北前輩你別——
天院朔也臉一紅,對著四個人就是9o°鞠躬:「對、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角名用手肘戳了戳宮治,宮治又用手肘戳了戳宮侑,宮侑本來想戳赤木的,但是在北信介那雙看似平靜的金褐色雙眼的注視下,最終戰戰兢兢的扯出一抹微笑:「沒事,這場比賽我很滿意。」
「嗯,當然,歡迎你平時找我加訓,對吧阿治?」
宮治乖順的點頭。
北信介轉過身收回視線,想了想說道:「不過這種事前就不用給木村前輩說了,畢竟木村前輩的壓力也比較大,天院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天院朔也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看見站在北信介身後的雙胞胎行為誇張的暗示,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北信介假裝沒有看見他們的小動作:「好了,你們都早點回去吧,我會去和教練說的,明天早上早訓是七點準時開始,不要遲到。」
「嗨——」
**
離隊內比賽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天院朔也洗完澡躺在床上,後知後覺才發現今天的表現有多糟糕。
他羞恥的將整張臉埋進枕頭裡,明明在轉校之前就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輕易的哭鼻子了,結果這不是什麼改變也沒有嗎?
天院朔也現在腦子裡仿佛有一個天使朔也和一個惡魔朔也正在打架,天使朔也安慰自己沒關係下次比賽繼續努力就好,而惡魔朔也則在腦海里嘲笑他果然沒用你自己數數今天扣球丟分丟了多少,就你這樣還放大話說自己的攔網技術不錯笑死人了。
天院朔也心裡亂的不行,他習慣性的掏出手機,卻在看到時間後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這個時間點,仙道哥會不會正在訓練啊?
就在天院朔也糾結萬分的時候,手機卻自己響了起來,他嚇了一跳,手機摔進了被子裡,看見手機桌面的來電顯示又手忙腳亂的接起來。
「喂,仙道哥?你現在不是應該在訓練嗎?」
電話對面的人打著哈哈:「誒呀,這不是和隊友約著出來釣魚了嗎?不說我,聽美枝阿姨說,你今天去參加排球社團的訓練了,感覺怎麼樣?」
天院朔也本來還跪坐在床上,被對面這麼一問,整個人像泄氣的皮球一樣,緩緩的飄落在床上:「很糟糕,仙道哥,感覺我又搞砸了。」
「誒——是嗎?啊等等等等,有魚上鉤了,小朔你等一下。」
天院朔也:。。。
可惡,這麼被一打岔突然就毫無傷春悲秋的感覺了好嗎?!
「喲西,」過了一會兒,對面的人終於又想起來他還在打電話,「啊,小朔你剛剛說什麼?哦,對了,美枝阿姨讓我問你在兵庫住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