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周末,肖玉词在一旁从从曹雁禾的表情里猜到了个七七八八,指节从缝隙里相互穿插,大拇指磨了磨虎口的软肉,悠悠开了句口,“我觉得还是带落落去看看你师傅吧!”
曹雁禾握着手机,没说话。
“早去晚去都得去,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能瞒得住?”
事实是,曹雁禾就是想瞒着不说。
沙发软垫深陷于曹雁禾身下,枕着靠背,闭眼深思。
曹雁禾也知道,只是心里不太乐意将这事儿给鞠平山知道,如今隋谦宇说漏了嘴,再装傻也不行了,于是便领着鞠落落乖乖去了卉南。
从扬昌到卉南一个半小时的路,曹雁禾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刚进入卉南外的加油站,鞠落落借口想去厕所,曹雁禾车子停在空地等了约莫十几分钟迟迟不见人,肖玉词一拍脑门“坏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曹雁禾心里一颤,不敢往坏的打算去想,扣动车门正欲抬脚踩地,肖玉词先他一步出了门,朝车里喊了句“我去看。”
“行,有事打我电话。”
这个地方不能停车太久,曹雁禾只能干等。
加油站的厕所在便利店的屋后,从侧边的小道绕进去,前脚刚踏上厕所外的台阶,后脚便顿住,这是女厕所他进不去。
拦这事儿之前也不动动脑子。
肖玉词伸手揉头探着脖子望了几回,喊了一声没人回,却正巧瞧见从女厕所出来的一个女生,他没敢多看,怕别人误会,瞥开了头,摸了摸脖子又虚眼去瞧人,见人正要走了,才敢伸手拦下问“请问…厕所有个女孩子吗?黑色t恤的,这么高。”
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比了比。
女生上下打量几眼肖玉词,端秀清俊,瞧着也不像坏人,才开口回他,“人没见着,倒是听见里头呜呜呜的哭声,怪吓人的。”
“哭声?”
“…就是那种细细的声音,也没哭出声,估计怪难受的,憋很久了吧!”
肖玉词愣了两秒,向人道了两声谢,直到最后他也没进去,也没再叫人,反而回了车里。
曹雁禾见他悻悻的样子,问他“怎么了?没见着人?”
“没。”
肖玉词摇摇头,“她心情难受,估计在厕所哭呢。”
曹雁禾的眼光暗了几分,虽说鞠落落对鞠平山感情不冷不热,知道鞠平山活不长了,她没哭,自己被欺负了,她也没哭,但是当悲切的两座大山同时压上来时,心里压的气伐在这一刻压不住了心里的气儿,一股脑全冒了出来。
曹雁禾没忍住抽了一支烟,刚点着火往肺里吸了一口浓烟,再吐出来时已然滚滚飘满驾驶座,肖玉词不喜这个味道,特别是在密闭的空间里,卡擦一声按下车窗,刚开了道小口,外头灌的风呼啦一声将烟雾卷走,才得以大口呼吸。
听着边上的声,曹雁禾才顿感愧疚,说了声“抱歉。”
“没事,开窗就好了。”
曹雁禾看着他的眼睛,眸光星转,突然想起好像无论什么时候,肖玉词总是在说没事,他虽然性子倔强,但是总在配合别人,考虑别人,在网上看到过,好像叫什么讨好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