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笑了,“贺鸣,你想想,他不是生病了,不需要慰问,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觉得他这时候也需要别人来关心,男生和男生之间可能还能说点什么,我在也不方便。”
贺鸣一想,季风说的对,但他从心里真是想让季风陪着他。可什么也不能显露出来。“那好,我自己去吧。你说的有道理。”
送别了季风,贺鸣骑车去了邱晨家方向。
走进胡同里,左打听右打听,贺鸣来到了邱晨的家门口,铁门紧闭,他支好车,背着书包从门缝里往里看,又听了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喊了句:“邱晨!邱晨在吗?”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动静,不在家?贺鸣推了推门,结结实实地锁着。看来是要无功而返了,正当他低头开自行车的当儿,里面有拖鞋提拉提拉的声音,“谁啊?”
邱晨的声音。贺鸣赶忙答道:“邱晨,我,贺鸣。”
大铁门里的栓来开,邱晨一脸的疲倦样打开了大门。头朝天立着,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洗漱的样子,看到了贺鸣,他毫无表情:“你怎么找这儿来了,有事吗?”
邱晨出奇的冷漠让贺鸣感到有些心凉:“哦,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
邱晨低下头,眯着眼睛:“我有什么好看的,我没事。”
他想了想,后退了一步,说:“进来吧。”
贺鸣走进了邱晨家,院子里到处堆放着硬纸壳儿、饮料瓶、废旧报纸,面前的一个小屋子想必就是邱晨呆的地方,他撩帘走了进去。贺鸣跟着进了屋,屋子里陈设非常简单,一张单人床,一张四方桌,几把圆凳,还有个7o年代那会儿用的酒柜,里面塞满了日常用品,杂乱无章。柜子上放着电视,在播放着让人厌烦的广告,墙上贴着歌星影星的海报,邱晨满不在乎地躺在了床上:“坐吧。”
贺鸣在那一瞬间后悔了,他后悔来这里看邱晨,因为他不喜欢这种气氛。弄得两个人怪尴尬的。“老师叫你来的?”
邱晨两只手支在后脑上上,看着贺鸣问。“不是,我自愿的。”
贺鸣说,他四下里张望着:“就你一个人?”
“现在是,一会儿就不是了,还有我妹呢。”
邱晨坐了起来,冷笑了一下:“看我干吗啊,我能出什么事啊。”
贺鸣觉得与其这样遮遮掩掩,不如直接了当:“你因为什么啊?”
“什么什么啊?”
邱晨把头扭了过去,不错眼珠的看着电视说。“你因为……什么进去的?”
贺鸣追问道。
邱晨没说话,他一听这个话题就厌烦:“没什么,你甭问了。”
贺鸣知道他今天也许真的不该来,他为什么要关心这个根本不领情的家伙呢?“你什么时候上学啊?”
贺鸣只得找话题。“不知道。”
他还是那副臭脸,“还上什么学啊。”
他好似自言自语一般。
贺鸣彻底没话了,也盯着电视看,现在走太别扭,不走,也别扭,怎么给自己陷入这么一个难以解脱的境地呢?他甚至责怪季风给他出的这个馊主意。
屋子里沉默了好一阵,邱晨有一搭无一搭地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贺鸣听了,说:“没有什么坏事。”
邱晨不屑地说:“切,哪能没有坏事,没有坏事你来看我干嘛,不用安慰我,我在你们眼里什么德行早就一清二楚了,我不用你们来看,不用可怜我,不用。”
贺鸣听到这话,站起身来:“没有什么可怜,同样也是没有什么坏事,只是同学之间的关心,你没事就好,我走了。”
贺鸣起身走出了小屋,邱晨并没有送,还是呆一样的盯着电视,没有动窝。
贺鸣走在家的路上,回想着刚才的情景。他内心是矛盾的,他渴望帮助邱晨,却不知从何下手,他天生来的悲天悯人的情怀掩盖不住,却因为邱晨的冷漠和无视让自己感到特别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