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勇自从隆安金场到枫阳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今日他找了个家丁递话,说是想求见林蕙。
“他说他叫什么?”
那些人到这里的第一日,林蕙去安抚人心,其实也就是跟他们说清楚缘由,“几年前,余外出游历,误入了各位所在的隆安金场,也见识了督工的手段。
余心一直记挂此事,奈何当时势微力薄,时过三年终寻得此机会,为防此事外泄引来更大的祸事,各位暂且在这里休养身体,待事了后再送各位归家。”
他们应该是明白自己的处境,对她的提议也没有表示反对。实在是反对也没有,能把你救出来,就能把你再送进去。
“周勇。”
“姓周?”
林蕙疑惑问道。
家丁对她的疑虑没有半点好奇,只是如实答道,“是的,他说他就是这枫阳县之人。”
她想了想道,“请吧。”
人如其名,周勇是个高大的汉子,不过在如今看上去也是腮无二两肉。
老祖宗说两腮无肉不可交,要她来说这话多少有点片面了,任谁在那暗无天日的金场受几年磋磨,能有肉才怪了。
“请坐。”
周勇稍许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角,看着眼前衣着光亮的俊男美女,不自觉的把头放得更低了些。
还听得人说什么请坐,更是惶恐,突然有点后悔今日的冲动了。
林蕙见他一直干站着,不愿上前坐凳子,只得转移话题道,“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话说前些年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与其夫君成亲不过一月,她夫君就去被征去服兵役了,儿子更是打出生便没见过亲爹。
后来,不知从哪里传回她夫君已身死的消息,不过短短两月,她们家的本就为数不多的田地和房屋都被宗室霸占了,还把她们娘俩赶出来了。
她娘家人也是重男轻女,她怕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走途无路的娘俩一路乞讨到了县城。
每日里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明明不过二十多的年纪,却是犹如老妇般沧桑。”
元毅在林蕙讲故事时,一直观察周勇的神色,一边给她递眼色,确认了眼神,这人极有可能就是张婶子那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夫君。
“那女人后来如何了。”
周勇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他一开始就想知道的问题。
“想知道吗?”
想!
当然想!
做梦都想!
“小人,小人想知道那女人和她儿子后来如何了,求两位庄主告知。”
说完他郑重的两人行了一大礼。
“快快请起,想知道你也得先告诉我们个中缘由不是,万一错认了不空欢喜一场吗?”
元毅把他扶起来,并就势将其摁在凳子上。
男人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后,“此事,我也不知从何说起。”
“十年前,我应征去服兵役,在军营里才待不过一年,就莫名被假死,醒来后就在金场了,金场还有很多人都是跟我一样的从军营弄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