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弦呆滞地看着他,半晌,才道:“可怜我?”
“。。。。。。。。我爱你。”
江灵均一辈子没说出口的三个字,没再结婚当天说,没再江明若将江彻寒两兄弟出生的时候说,更没在结婚纪念日说,反而在医院这样气氛阴沉又压抑的地方,缓缓说出了口:
“我爱你,柳元弦。。。。。。。。。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
他的妻子,从前,不是危青禾;以后,也不会再有别人了。
从始至终,都是柳元弦,也只会是柳元弦。
“。。。。。。。。。”
柳元弦没有说话,半晌,他缓缓将脸埋进江灵均的怀里,因为病痛而浑身微微颤抖,肩膀用力缩起,像是淋湿又浑身病痛、无家可归的猫,带着试探躲进了自己的避风港,最后被江灵均用力抱住,才带着所有终于被人理解和知晓的委屈和崩溃,痛痛快快地哭出声。
“。。。。。。。。”
江彻寒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抽血化验的单子,掌心放在门把上,最后还是没有选择进去。
他默默站在门口,看着爸爸妈妈相拥的背影,最后,缓缓向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最后,顺着墙壁,缓缓滑落在地,将头低了下去。
他就这样在门外等了几个小时,直到天微微亮起,江灵均打开门从门后出来,看着站在门外出神的江彻寒,才低声喊了一句:
“团团。”
江彻寒看了江灵均一眼,将单子递给了江灵均,哑着声音:
“医生说,让妈妈早上空腹再做一个胃镜,进一步检查。”
江灵均接过血检单子,低头对着昏暗的灯光看:“医生说什么了?”
“医生说,在妈妈的血液里查出肿瘤标记物。”
江彻寒看他,一字一句:
“所以需要再做胃镜。”
“。。。。。。。。。”
江灵均看着单子,又看了一眼江彻寒,半晌,江彻寒听见他说:
“知道了。”
他说:“去家里收拾收拾东西,把妈妈和我的衣服都带过来,准备住院。”
江彻寒看着江灵均的脸,半晌,才道:
“爸爸,对不起。”
他说:“是我害了妈妈。”
如果他早上不对妈妈说那样的话,也许妈妈就不会突然气急吐那么多的血,然后住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