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谁?我是孟婆!”
沧桑的女声大声笑着。
随着声音,一个弓着身子的老太婆出现在蜡烛光里。
老太婆白苍苍,脑后扎了个髻,脸上像丑橘,皱巴巴的,眼皮耷拉着,半遮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悬胆似的鼻梁下一张嘴唇纹理都不见的大嘴巴。
老太婆身着蓝色对襟裙,胸前斜悬着一个葫芦,下半身围着一个灰色麻布的围兜。
她咧着嘴笑着,一双粗糙的手正反着擦了擦围兜,“来我这儿何事呀?”
“我。。。。。。。”
顾灼其实只是路过,有人说爬上来她就爬上来了。其实没啥事,就是路过。这话该怎么回?
“孟婆,有路出去吗?”
“有呀!”
孟婆上下打量着顾灼,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葫芦,“这就要看你想走哪条路了?”
“有哪条路?”
顾灼迷糊着问。
“有人道,畜道等等。不过依你现在这样,得先褪去人壳。”
孟婆皱纹脸笑得舒朗。
“那我怎么看不见路呢?”
人、畜?
顾灼心里吃惊,难道这位孟婆就是那位孟婆?她故作淡定地顺着话接口询问,脸上面无表情。
“得褪去人壳才能瞧见,其实这条路可漂亮了。你想瞧吗?”
顾灼觉得孟婆的语气里不怀好意,她忍着恐惧,瘫着脸地继续问:“我可以原路返回吗?”
这个时候了,她还有空想她板着脸的掩饰似乎有点像谁笑的灿烂的样子。
“小姑娘,来了就没有回路哦!”
孟婆左手拿下身上的葫芦,右手拧开塞子,她举起葫芦,遥遥对着顾灼,引诱道。
“来吧,喝一口吧,喝一口就有路去喽。”
这哪里是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