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泽听封祈说说笑笑,才长出了一口气。虽然眉宇间还有些忧郁,但大部分不开心已经放到了脑后。
“招牌烤肉啊,我想想,哎,你不说我还忘了一件事情。”
封祈听到这四个字,忙让裘泽把车靠在路边。
“怎么了?”
裘泽紧张地问。
“头儿还交给我一件食品广告案,我忘记带走了。”
封祈皱着眉挂了几个电话,“公司没有人,看来也不能让他们给我发邮件。我回去取一趟好了。”
“我送你。”
裘泽听到这里,忙打方向盘,要调转车头。
“不用了,不顺路,我取完就直接回家,不然来不及交给头儿创意草案了。”
封祈亲了下裘泽的唇,跳出车拦了辆计程车,“学长,我回家后给你打电话,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把脸上青肿的地方涂上药吧,不然被别人看了,很没有面子的。”
“……好吧,我回家等你电话。”
裘泽看着封祈跳进计程车,就跟封祈挥手说再见。但他没有开车回家,而是继续把车停在路边,掏出了香烟点燃,眼神中一片幽暗。
“先生,您到了。”
计程车司机开到种子创意公司的门口,发现坐在后座的男人异常沉默,跟跳上车时那种愉快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麻烦你,去xx街的蓝雨酒吧。”
封祈递了张钞票给司机。
虽然觉得封祈的举动很奇怪,司机还是接过钞票,一路往蓝雨酒吧驶去。他不明白为什么封祈到了地方不下车,而如果开始就是要去蓝雨酒吧,又为什么非要拐到那个广告公司。
“就这里吧。”
离蓝雨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封祈让司机停下。他等计程车开走,就绕进一条小巷,从那阴暗的巷子走进蓝雨酒吧的后门。
“封祈?”
后门是厨房,负责给客人提供简餐。厨子看到是封祈,就诧异地点头。
“帮我叫阿穆来。”
封祈从厨子衣袋里抽出根烟点上,没什么精神头。
厨子马上去把阿穆叫来,阿穆进来后第一句则是:“用云南白药止血了。”
“嗯,嗯。”
封祈不置可否。他抽完了那根烟,才问:“刚才晃了眼,觉得割得很厉害,好像见骨了,白花花的。”
“有块地方见骨了。现在满手都是绷带,不过人还在吧台喝酒,没去医院。”
阿穆也不知道严洛为什么那样固执,怎么劝都劝不走。
“白痴。”
封祈又拿了根烟点上,抽到一半,狠狠把烟掐灭,从厨房走进酒吧里。或许是刚才的打斗刺激到了客人,他跟裘泽走后,客人也少了很多,剩下的客人,则结伴坐在角落,凭借幽暗的灯光,做些亲密的事情。
“……严洛。”
封祈走到吧台旁,看到严洛漠然地喝着酒,手上绷带缠得乱七八糟。他轻轻开口喊了严洛的名字,可话出口,又有些后悔。
“老头,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大叔就应该跟大叔在一起,不要来年轻人的地方捣乱。”
严洛正眼也没有给封祈,又抬手要了杯。
“……是吗?”
封祈从酒保手中截过那杯酒,悉数倒在严洛受伤的手掌上。
酒精渗透入纱布,又把药面打湿,触碰到伤口。灼烧一样的痛楚立刻顺着手部的神经窜入了心脏,疼得严洛站起来,硬生生地拽去了纱布,直奔洗手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