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只是想做个虚套的动作,像是电影里演的一样侦查老公是否有出轨行为。如果没有气味,再继续看看领口有没有长头发,如果没有长头发,再神经质的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类似口红的印迹,却不料事情的发展竟是如此出乎预料。
第一步,气味。很典型的女士紫罗兰香水味道。这样的味道,不可能是用惯了ck的江奕泽所为。
第二步,头发。不光是领口有,就连袖子那里也有长长的一根。仿佛是被陶瓷烫过的,微卷。呈棕黄颜色。
第三步,口红。这倒是没有发现,只不过在江奕泽的袖口一角,发现了点点白色印痕,闻上去还有阵阵香味,安然仔细看了一会儿后才判断出,那是女人所用粉饼的残留。
耳边徐心柯的话突然响起,“安然,你老公好像和别的女人有暧昧……”
霎那间,这句话像是生成了无数碎片,残酷的在安然脑海里肆虐。等江奕泽出来,看到的就是安然抱着衬衫坐在地上的情景。她的眼神呆滞,迷茫的看向前方,唇角微勾,似嘲非嘲。
“坐在那里干什么呢?”
江奕泽拧眉,想自她手中将衬衫拿开,却不料只是一拽,她却像是疯了似的用力攥起,压抑的郁闷立即变成了低斥,“安然,你放手。”
“江奕泽,你现在是要我放手了?”
安然抬头看她,明明唇角是上扬的,可是却有泪水自眼眶中滑下来,“对了,你现在,是不是,巴不得我放手?”
她的话说的很慢,个字一用力。像是自牙缝中挤出,每一个字都带着心底的怨懑与不甘。江奕泽看她这副样子,脸色一变,盯着她看了两秒,“你以为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这个还用我以为?”
她对婚姻的恐惧在此时终于化为了委屈的怒意,肆意哭着,几乎是怒吼着对他,“江奕泽,我是做的不好,你给我说,我可以改。我以为我们总是快快乐乐一辈子。我以为我就是让你有所不满,你也可以和我直说,但是你怎么……你怎么能……”
“我怎么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一双眼眸却极其锐利的看向她,与她的声嘶力竭形成鲜明对比,“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了?”
“你现在还装蒜,江奕泽!”
安然只觉得满腹辛酸堵在嗓子眼,却无从说出,只能愤恨的瞪着眼睛,“江奕泽,你竟然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江奕泽。你这个混蛋!”
“安然,你话最好调查清楚再说,”
江奕泽慢慢蹲下身来,眸中酷冷更厉,“你什么意思?”
“我倒是想问问你什么意思,”
她将衬衫用力一甩,猛地站起身来,“江奕泽,那香水味道是怎么回事?那头发是怎么回事?那粉饼印又是怎么回事?”
“酒会应酬。”
江奕泽给她简单的四个字,“我的女伴喝醉了,我架着她回到车里。送她回家行不行?”
“行,当然行……”
安然将那衬衣再一抖索,“女伴,好亲热的称呼!送她回家,恐怕不只是回家吧?你们之间,难道没延伸出别的什么火花来?江奕泽,你要我放手,原来你竟然用这样的方式要我放手!”
尾音刚落,便听到一声清厉,安然捂着自己的左颊,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江奕泽,你竟然打我。”
她的哭声无力柔弱,“你竟然打我。”
许是因为泪眼朦胧的缘故,抬眸的一瞬间,她看到了江奕泽眼里有那么深刻的一抹凄凉划过,犹如亮刃一般,深深刺向她的眼睛。继而只听“砰”
的一声,大门关闭的声音轰然作响,安然的心仿佛塌了一角,泪水不断的流下来。
这是第一次夫妻俩吵架如此长时间,这是第一次江奕泽彻夜不归,这是第一次安然瞪着眼睛看向窗外度过了一夜,这是第一次安然对自己的婚姻产生了绝望的念头。
该继续么?到底该怎么继续?该就此结束么?结束后自己又到哪里去?
安然深吸一口气,总觉得自己就算输也要输的明白,恍然想起徐心柯的话,昨日经历的一切,似乎都是按照她的话而来。所以,她既然知道江奕泽有暧昧的事情,必然也知道那个与他暧昧的女人。
脑子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手已经拨通了电话。听到她涩哑至极的声音,徐心柯吓了一跳,“安然,你怎么了?”
安然没闲心和她兜转话题,上来便开门见山,“徐心柯,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要老实回答我。”
徐心柯心里一惊,已经有几分不祥预感。
果真,那个问题已经响彻耳边,“徐心柯,我问你,江奕泽与别的女人暧昧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心柯强迫自己镇定,“听说而已,怎么了?”
“别先问怎么了,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么?什么背景?什么来历?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在哪里?与江奕泽到底认识多长时间了?”
徐心柯被安然这一串问题问的有点发毛,“到底怎么了?”
“我和江奕泽吵翻了。”
安然吸气,“我昨天从他的身上发现了女人的痕迹,头发,香水味道,粉饼化妆品。一切一切,证据确凿无疑。”
电话那头的徐心柯彻底惊呆。
“心柯,我求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么?我求你告诉我,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个女人,是谁?”
“安然,我……我不知道。”
“心柯……你在骗我。”
安然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你都知道了他们在一起的事情,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人是谁……心柯,我求求你,我保证不鲁莽处理这件事情好不好?我只想做个明白的人,我只想不那么可悲的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