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前往江南,平定风波的同时,又寻到不少线索,均指向京城和太子。现今到了京城,眼看离真相越来越近了,藏在最深处的大风浪也似乎将浮出水面,朝整个王朝席卷而来。
二人一路上的奇遇,似乎都在暗中指引他们查清真相,拯救大嘉朝于危难之中,这也冥冥之中成了二人的执念,似乎也成了二人的使命。
这也是来到京城后,杜雪衣才发现的。
他们本可在相认后袖手旁观,但若他们真是这种人,可能那令人捉摸不透的天道,便也不会让二人借着他人躯体,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了。
而且,就他们如今的身份来说,换做其他人,谨慎如张闻京、冯凭之流,多半是不信的。
但“余玄度”
、“林玉山”
两个身份就十分巧妙。
一个是太子心腹余家的少主,已暗中同太子断了联系,若不趁机撇清关系,整个家族肯定都得完蛋;一个是前江湖盟主杜雪衣的挚友,同时又是抚仙镇林家寨寨主的堂妹,无论是为自己的挚友复仇,还是江湖义士之后,都说得过去。
更何况,二人的婚事还疑似因为太子的介入而黄了,甚至还差点因此丧命。
“所以张大人,想必除了账本,您手里应该还有其他的把柄吧。”
李征鸿已经将事情理清了,“您之所以仍按兵不动,只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来点这把火吧?”
杜雪衣恍然大悟,冷笑道:“张大人这是在考验我们的本事呢!要不是我们玄度在春日棋赛上夺得桂冠,您大概还瞧不上我们吧。”
“林姑娘言重了。”
张闻京嘴上如此说,但面上却反添几分自得,他悠然抿了一口茶,“所以,二位意下如何?”
李征鸿问:“那要如何做?”
“自然得是你们想啊,若是需要帮忙,老夫自当尽力。”
二人:“。。。。。。”
张闻京之后又同李征鸿探讨了棋道,李征鸿对答如流,但在杜雪衣听来,却是空空泛泛的大道理,连她这门外人都能听的懂,显然不是什么深奥内容。
此时下人上前禀告府上又来了客人,二人自是识趣离开。
离开前,张闻京突然问李征鸿:“余公子,你懂得九曲天河阵吗?”
“这可是您亲自传给已故镇国大将军李
征鸿的,我等草民又怎会知晓?”
李征鸿答得毫无破绽。
“也是,老糊涂了。”
张闻京喃喃道,“老夫这辈子就只有两个徒弟,不,是一个半徒弟。”
张闻京抬眼望这院中仅有的一棵桂树,轻声叹道:“都死了啊。”
声音不大,却难掩苍凉之意,霎时间,院中春色好似也黯淡了些许。
杜雪衣瞧见李征鸿眼底神色微变。
“对了,民女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张大人。”
杜雪衣声如银铃,打断了院中凄凉之意。
张闻京回过神来,神色早已如常,示意但说无妨。
“棋鬼章槐虽棋艺不错,但却全然不是玄度对手,按理说张大人棋艺冠绝天下,又为何会只赢他半目?”
“你是说这个。”
张闻京轻轻拍落掉在肩上的花瓣,笑道,“说来惭愧,那日我本想拒绝,却耐不住他死缠烂打。恰好小女闲来无事想找人下棋玩,我便佯装卧病于房中,由人传递棋谱,让她代我同他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