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婷摇头,对老太太道:“老祖宗,婷儿无碍的。”
“既然如此,就让婷儿留下配我说说话儿,你下去吧。”
“是。”
韩滨家的应声,看了看外头天色,笑着提议道:“老太太,外头花园里景色正好,今日姐儿们都到齐了,不如您也出去走走,散散心?”
“也好。”
老太太兴趣盎然的应了,画眉为她理了妆容,三太太陪在一旁,六位姑娘随后,一同离开松龄堂,往诗语轩临近的东花园而去。
三太太才犯了错,被老太太私下里训的面红耳赤,如今正想着如何转寰,看了看几位姑娘,心中矛盾斗争一番,撵了两步,在老太太身侧道:
“老祖宗,儿媳有个事儿,还请您帮着拿个主意。”
老太太心情好,笑着道:“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如今咱们霞儿、芳儿,阮姑娘和罗姑娘都进了奉贤书院,小九和小十却还没个着落,媳妇想继续留下曹嬷嬷,调教她们二人,明年让她们再去考试。虽说他们是庶出,可也要叫我一声母亲,不能厚此薄彼啊。”
三太太此言一出,徐凝敏与徐凝慧皆喜形于色,老太太很是惊愕,想不到儿媳突然转性贤惠起来。阮筠婷亦想不到三太太会在犯错后,如此让步补救。
老太太语气立刻柔软,点头道:“如此甚好,咱们高门大户的,也不差几个束脩。”
“正是呢。”
三太太喜笑颜开,进一步又道:“还有芳儿,乖巧听话,又懂得努力,媳妇儿想认了她做嫡女,让她往后有个好人家,出嫁时候,自然与霞儿同等对待。”
若先前三太太的决定出人意料,此刻便叫在场众人觉着天要下红雨了。她与翠姨娘斗了这么些年,会想得开认了情敌的女儿?
“好,好,好!”
老太太连连称好,拉住三太太的手拍了拍,“难得你如此贤惠,芳儿,还不来谢谢你母亲。”
徐凝芳收起惊愕与忐忑,快步上前,感激涕零的跪下行大礼:“芳儿多谢母亲栽培,多谢母亲栽培!”
无论如何,从今往后,她脱离了庶女的身份,这是她做梦都不曾想过的好事!
三太太慈爱笑着搀起她来,“快别多礼。”
有了这一出,老太太心情越发好了,路上众人虽心中所想各异,面上气氛却越加温馨愉快。
谁知到了东花园,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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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有三处花园,东跨院比邻诗语轩的是最小一处,园当中万紫千红,假山嶙峋,鸟语花香,景致甚好。老太太兴致高,一行人笑谈声音照比往常也大上许多,一路欢声笑语的游览半个花园,方向前转至拐角,徐凝霞却突的叫了声:
“谁!”
突然的声音,唬了众人一条,身畔婢子忙关切的询问:“八姑娘,怎么了?”
徐凝霞面露惊骇,抖着手指着假山石,脸色煞白的道:“方才我看到有一道黑影嗖的一下闪了进去!”
“什么?!”
在场女眷闻言,均是大惊失色。
阮筠婷狐疑蹙眉,徐府高门大户,守备森严,除非武林高手,否则会有谁悄无声息来到此处?花园临近东跨院,距离馨岚居、翠园,香园都很近,难不成是东跨院那边来了飞贼?
胡思乱想之际,几位姑娘已被丫鬟婆子护在身后,老太太与三太太吩咐向后退去。又命几名粗使仆妇堵住花园东西两门,传人速速去唤家丁。
一连串吩咐下来,一行人惊慌退至西门,传话的婆子未等出门,却听假山后传来怯怯的一声:“母亲莫要惊慌,是儿子。”
话音落下,三老爷面红耳赤的从假山后步出,见在场的除了老太太和三太太,还有他的几个女儿,脸色又红了几分,先行给老太太请安,扫地一揖:“母亲。”
老太太狐疑望他,未等开口,三太太便先皮笑肉不笑的道:“老爷躲在假山后头做什么?”
随即眉头一皱,沉下脸道:“常妈妈,给我去假山后头搜!”
“是!”
“慢着!”
常妈妈应声刚预上前,便被老太太先行打断,回身对六位姑娘道:“你们先行退下。”
阮筠婷与其余人均行礼应是,不必猜都知道。方才假山后头必定发生些腌臜事,只不知对方是何人。能引得三老爷这种饱读诗书之人抛却礼数甘愿做野|合的勾当。
眼见小一辈的都已离去,又挥退了身畔的仆从,只留下三太太身边的常妈妈和韩滨家的。老太太声音如常的道:“是谁,还不自个儿出来?偏要等我命人去搜?”
三太太已气的脸色煞白。尖声嚷道:“是哪个不要脸的狐媚子!青天白日的勾引爷们。还不滚出来!”
严厉斥责之下,一人哆哆嗦嗦跌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衣裳虽然整齐,却是鬓松钗池,脸上红的可疑。
“奴婢给老太太、太太磕头。”
“桂圆!??”
望着那人,三太太不可置信的瞪圆双眼,食指颤抖点指那美貌婢女,怎么会是她,她身边的一等婢女!?
三老爷羞臊的脸上通红,干咳一声掩饰尴尬。避开三太太怨毒的眼神,对老太太道:“母亲。儿子正要与您禀报此事。桂圆服侍我素来尽心尽力,不如收房,也好绵延子嗣。”
好不要脸!三太太眼眸弥漫泪雾,今日算计阮筠婷不成,已折损一个荔枝,如今桂圆却背叛了她成了三老爷的人,身边两个得力的丫头一下子都失去,叫她情何以堪?
“不行!”
反对之语想也不想脱口而出。